他说着竟然还真的拍了自己的嘴一下,向远处端着酒的侍者招招手,“我自罚三杯。”
江劲松哪可能真让他自罚三杯?把话说开,也就罢了。
他也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与杜铖轻轻一碰,“铖少言重了。我这妹妹被惯坏了,任性妄为,若有得罪之处,我先替她赔个罪。”
“怎么会?我觉得江小姐好得很。”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个男人打量着对方的眼神里都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却同时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
回去的时候,江家兄妹依然同乘一车。
江修竹先从副驾扭过头来,满是好奇地问:“江玫瑰,你怎么会认识杜三爷?”
对他这一批少年来说,杜铖可算是当之无愧的偶像了。
不论是之前那些飞车跑酷的记录,还是他被赶去非洲,却依然强势崛起的传奇事迹,无一不令少年们心驰神往。
但凡能跟杜铖扯上一丁点关系,都足够他兴奋的。
江玫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我前几天在歌迪睡过他。”
江修竹懵了一下,只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歌迪是什么地方,他在那里也有会员。
江玫瑰去歌迪很正常。
杜铖去歌迪……应该也正常。
但江玫瑰在歌迪睡了杜铖?
这组合起来他怎么就不懂了呢?
坐在江玫瑰身侧的江劲松从听到杜铖说给她礼物时就算有点心理准备了,但这时仍然只觉得血冲脑门,额角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跳。。
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压下来,道:“他不行,断了。”
出乎意料的是,江玫瑰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撒娇,甚至连一丝不情愿的表情都没有。她依旧保持着那个慵懒的姿势,只是乖巧地应了声。“哦。”
车厢内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只有引擎平稳运行的嗡鸣声在空气中流淌。
江修竹心中虽然还有无数疑惑,但看看面色铁青的大哥,又看看事不关己般的姐姐,还是老实地选择了闭嘴,默默转回身去。
江玫瑰应得如此爽快,反而让江劲松心里更加没底。他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我说真的。杜家以前黑白通吃,现在也没那么干净,杜铖这次回来,是想夺权还是报仇都说不准,你不要沾杜家的事。”
江玫瑰却笑起来,回眸看向他。
“我不是答应了吗?”她说,拖长了尾音,嗓音裹着蜜糖般的甜腻。眼波流转间,似有滟潋水光,“大哥认认真真的要求,我何时违抗过?”
车窗外的流光掠过她的脸庞,在她精致的侧颜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江劲松反而看不出她真正的表情。
他再次长长呼了口气,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