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闻叙之毫无睡意地蜷缩在那张对她来说不够柔软的床上,她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感到一阵几乎让她窒息的压抑。
特别是在体会过时序那无比温柔细致的照顾后,她根本无法忍受盛期的喜怒无常和“敷衍”的照顾。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要跑。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拎起拖鞋,赤着脚小心翼翼地溜出房间。
盛期的房间已经关了灯,她踮着脚尖快速下楼,白软的小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像只悄声无息的猫。
至于庭院里那些恐怖的大狗……闻叙之在洗完澡后无意中看见了盛期把它们都锁进了笼子里。
只要她够快,够安静,不吵醒那些狗,她就可以跑出去了!
闻叙之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拉开了通往庭院的门。
夜风扑面而来,庭院里无比安静。
她小心地探出头观察了一下情况,确认了没什么问题,才赤着脚跨出了大门。
闻叙之心里无比欢快,加快了脚步,心里还得意地骂着盛期。
但就在她即将碰到铁艺门的门锁时,几只大狗却突然如同鬼魅般从灌木丛蹿了出来,吓得闻叙之身子一颤。
它们本来是在玩耍着追逐,但在看见闻叙之这个“人”时,立马将她团团包围了起来。
是盛期养的那些狗!!!
这些聪明的家伙早已摸透了主人的作息,惯常在深夜自己打开那形同虚设的笼门,趁着夜深人静在广阔的庭院里撒欢嬉戏。
它们记得闻叙之的味道,香香甜甜的,有花园里的玫瑰味,也有它们常喝的奶香味,但当时它们不被主人允许靠近。
“啊——!”
闻叙之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卡在喉咙里,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冰凉湿润的草地上。
单薄睡裙的裙摆翻卷起来,露出白皙细腻的大腿,此刻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她看着那几条大狗逐渐靠近,瞳孔因为极度恐惧而放大,浑身僵硬,连哭泣都变得断断续续。
“呜……”
她说不出话,更没胆子训斥这些站起来可能比她还高的大型犬。
她也不敢大声哭喊,怕吵醒盛期,只能可怜兮兮地瘫软在草地上,发出小动物般细弱绝望的啜泣。
预想中血腥恐怖的场景并没有到来。
那些被喂养得肌肉发达的大型犬并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攻击性。
它们似乎只是对她的哭泣感到疑惑,用湿漉漉的鼻子小心地嗅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难过”和“恐惧”的气味。
她看起来好难过。
狗狗们感觉到了她的悲伤,用鼻子轻轻拱着她的身体,发出呜咽声。
离她最近的那只德牧困惑地歪了歪头,看着她柔嫩脸颊上不断滑落的泪水,伸出粗糙而温热的长舌轻轻舔上了她的脸颊,卷走了咸涩的泪水。
“唔……!”
闻叙之被这突如其来的舔舐惊得浑身一颤,眼泪掉得更厉害了,试图翻身爬起来,可手脚发软,让她再度瘫软在了原地。
另外几条狗也纷纷开始效仿那只德牧,争先恐后地凑上来,用温热的舌头舔舐着闻叙之裸露的白嫩肌肤。
它们不想伤害她,它们只是在用狗狗的方式笨拙地安抚着这个在深夜哭泣的漂亮人类。
不过片刻,闻叙之整张精致的小脸便被狗群舔弄得湿漉漉一片,滚烫的泪水和狗狗温热的涎水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某种半黏稠的液体。
卷翘的长睫毛濡湿得黏成一簇簇,那双猫眼绝望地紧紧闭着。
栗色的长卷发如同海藻般铺散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几缕发丝被泪水黏在颊边和脖颈,也被舔得湿透,在月光下泛着暧昧的水光。
她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无力瘫坐在湿润的草地上,被几只热情过度的大型犬团团围住,被迫承受着它们的安抚。
想躲闪却连扭头都做不到,只能仰着纤细脆弱的脖颈,发出更加委屈和无助的呜咽声,任由它们将她弄得狼狈不堪。
手里拎着的拖鞋也在惊恐中掉落,一只金毛眼看抢不到她脸和颈脖的位置,最后讨好地舔上了她涂着红色甲油的小脚。
“啊……!”
闻叙之惊喘一声,下意识缩了一下脚,金毛却以为她在和它玩,更变本加厉地将她赤足行走时足底沾到的尘土舔舐干净。
其他狗也开始探索新的区域,她无力地看着那些狗舌在她的洁白的大腿和手臂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却只能绝望地抽泣。
就在这时,大门悄无声息地被拉开。
盛期带着一身被吵醒的低气压和显而易见的烦躁停在门口。
他显然是听到动静下来查看的,身上只随意套了条宽松的运动裤,赤着精壮的上身。
当他看清庭院里的景象时,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僵住。
紧接着,一股荒谬又好笑的感觉冲散了他大半的睡意和怒气。
几个小时前还对他张牙舞爪的大小姐,此刻正可怜兮兮地瘫坐在草地上,睡裙凌乱翻卷,露出大片洁白柔嫩的皮肤。
那张漂亮小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狗狗的口水,栗色卷发凌乱地黏在脸颊和脖颈,眼睛和鼻尖都哭得通红,像只被扔进狗群的幼猫。
而他那几条平时威风凛凛的大型犬正团团围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凑得极近,殷勤地用舌头一下下舔着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