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喂”字还没出口,就被对方抢先,谈熙越听面色就越难看。
事情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赌场生意越做越大,殷焕的名头也越叫越响,加上宋白这个纨绔子弟当靠山,可谓八爪螃蟹横着走。
想来分一杯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就包括雷鸣,雷老大。
殷焕之前跟谈熙汇报过,两人商量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对方诚意到位,那他们也不会拒绝。
毕竟,这事互利共赢。
雷老大也确实没让人失望,五十万支票出得豪爽又大方,说是给赌场扩充门面,再添几张赌桌。
殷焕也不是那种死咬着过去不放的人,对方给得顺心,他也收得乐意。
因而,雷鸣正式成为赌场股东之一,和殷焕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昨晚,两人相约酒吧。
殷焕到的时候才发现叫了小姐,还没来得及坐下,怀里就被硬塞了一个。
触手温软,香气袅绕。
再定睛一看,哟嚯,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巴掌大的小脸,刚到他胸口,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关键,还是童颜**!
只是香味太浓,闻惯了媳妇儿身上的洗衣皂味儿,殷焕连打三个喷嚏,下意识把人推开。
雷鸣多喝了两杯,左手一个沉鱼落雁,右手揽着闭月羞花,见状,大笑起来。
“殷老弟,你这是无福消受美人恩,可惜喽!”
殷焕这辈子除了爱媳妇儿,就是爱面子。
本来雷鸣只随口开了个玩笑,可听在他耳朵里愣是变了味儿,当即往沙发上一坐,拍拍大腿,朝之前被他推开的小姐扬了扬下颌:“过来。”
这一开口,就注定踏上了作死的路。
几杯烈酒下肚,饶是他酒量再好,也禁不住头晕。
“童颜**”的花名叫兰兰,是那种特会来事儿的类型,几句奉承话就把殷焕给美得找不到边儿,自信心极度膨胀。
“……真的吗?焕哥好厉害!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man的男人……”低头,咬唇,娇羞状。
“man?”
“就是爷们儿的意思。”连忙解释。
“嗝——你、说真的?”
“兰兰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您!”
“哟,瞧瞧这小嘴儿甜得……”
话音未落,兰兰便自觉把得了夸奖的小嘴送上,殷焕登时就懵逼了。
等反应过来要把人推开的时候,包间门突然被推开,然后是一个熟悉到不敢置信的声音——
“抱歉,走错……”
岑蔚然是陪导师出来应酬的,上个月刚拿下一个皮革公司的市场调研,今天是来做最后交接,说白了,就是收钱。
眼看一个月的辛苦付出终于要有所回报,所有欣喜却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悉数化为飞灰,烟消云散。
她多希望眼前这一切都是幻觉。
可惜,她今晚滴酒未沾,脑子无比清醒!
她多希望眼前这个搂着小姐肆意寻欢的男人不叫殷焕。
可惜,的的确确是他。
猛地推开怀里女人,慌忙间带翻了酒瓶,殷焕醉意全无,眼里的慌乱如一把尖刀狠狠插进岑蔚然的心脏。
十年相伴,她对他了若指掌。
这是心虚了啊……
原来,他没有苦衷,都是自愿。
“殷焕你好样的!”
撂下这么一句,岑蔚然摔门跑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犹如一记记闷锤打在他心上。
“媳妇儿!”蓦地反应过来,殷焕追出去。
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岑蔚然的影子。
“媳妇儿——”
“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