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陈汐张口就送给对方一个称号。
不过却是在第一瞬间引起了对方的强烈不满,没等说完,它便沉声喝斥道:“大胆!你叫老祖什么?竟敢诬蔑本老祖名讳,搁在莽古时期,就是玄来了也救不了你!”
陈汐又是一阵无奈,道:“那你……”
“大胆!怎能用‘你’来形容本老祖,这简直就是大不敬……”
陈汐顿时探手,一把抓住对方脖子,就像拎住一只鸡似的,显得异常轻松,声音也是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都变得清静了。
“就这点能耐,也敢自称老祖?”陈汐淡淡道,“再敢胡言乱语,我不介意一剑宰了你!”
那“白毛鸡”气得浑身直哆嗦,瞪着眼睛,想说话,却被陈汐掐住脖颈,憋得它脸部红得快要渗血。
最终,它彻底萎了,一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模样。
陈汐见此,这才收手。
可就在他刚放开,这位白毛鸡就愤怒咆哮起来:“小娃娃,你居然敢如此对待老祖,你可知道当初就连玄见到老祖我,也得尊称一声‘上师’?你……”
声音戛然而止,它再次被陈汐一把抓住咽喉,气得它肺都快炸掉,心生无尽悲愤,这世道果然变了,现在连一个毛头小娃娃都敢亵渎自己的尊威了……
可恶!
实在可恶啊!
“以后你就叫老白了,若你想活着,最好乖乖听我的,再敢唧唧歪歪,我可真就不客气了。”陈汐冷冷扫了它一眼,这才松手。
被陈汐如此要挟,老白勃然大怒,张嘴又要说什么,可陈汐眼睛一瞪,它顿时神色一滞,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给咽进肚子里,憋屈得它头顶羽冠一阵乱颤,活脱脱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告诉我,那一株帝皇级道根在哪里?”陈汐见终于暂时压制住这家伙的气焰,心中也不禁暗松一口气。
说实话,刚才他也算冒了一场险,若这家伙真如它吹嘘的那么厉害,那后果……的确是不堪设想。
幸好,他赌对了,对方实力勉强和灵神大致相当,在如今的陈汐眼中,简直就是不值一晒。
而在刚才,他可还都怀疑对方是某位在此栖居不知多少岁月,脾气古怪的高人呢。
当然,陈汐可不会因此而小觑对方了,能够栖居在这玄主祖庙中,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祖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老白这一刻忽然平静下来,优哉游哉地梳理着自己雪白的羽翼。
“哦,你确定?”陈汐挑眉,眸子里冷光流溢。
老白浑身一僵,眼珠一转:“这个嘛……”
说到这,它浑身羽翼一抖擞,以一种极为骄傲的姿态慢条斯理道,“罢了,老祖我多年未曾现世,你不知道老祖的厉害也正常,也不跟你斤斤计较了,告诉你也无妨。”
陈汐一阵摇头,明明很心虚,偏偏还如此装模作样,这奇葩可真够虚伪的。
不过,他也懒得揭穿对方,这就是个极度骄傲、极度虚伪、极度嘴欠、极度爱吹牛的老家伙罢了,跟他又能计较出什么?
“带路。”陈汐干脆利落,直接道。
老白怔了怔,还要说什么,可是看陈汐神色不善,不禁撇了撇嘴,居然颇为潇洒地耸了耸肩,一副你这小家伙真没耐心的模样。
然后它拍翅飞起,朝远处掠去。
陈汐当即跟随着行进。
一路上,他发现老白所带的方向,跟自己之前所判断的并无区别,皆都遥遥指向了那一缕芬香光雨飘来的方向。
“这家伙虽然品行不端,但行动倒也还算靠谱。”陈汐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小家伙,前边就是最后一道考验了,你可小心一些,别怪老祖我没提醒你。”半响后,老白忽然开口,依旧是那一副骄傲得瑟的模样。
“以后叫我陈汐。”
陈汐冷冷扫了对方一眼,这才把目光遥遥望向远处,那里是一片奇形怪状的山峦,错落在大地上,高矮不一,通体光秃秃,寸草不生。
“这一道考验又是什么?”陈汐问道,他敏锐注意到,那一片区域有危险,很不寻常。
这次老白显得很痛快,傲然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片山峦名叫栖魔岭,每一座山中,都镇压着一尊剑魂,他们生前因痴心剑道而走火入魔,唯留一缕剑魂长伫于此。只要你能击杀他们,便可以看见那一株帝皇级道根的身影了。”
说到这,它斜睨了陈汐一眼,淡然道:“陈汐,老祖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一关若是失败,便意味着死亡,老祖虽怜才,但碍于规矩,可是不能出手助救你的。”
最后一句话,直接就被陈汐无视了,这家伙无论说什么东西,总爱自己吹嘘自己一番,当不得真。
见陈汐这般模样,老白不仅冷笑:“别以为老祖是在吓唬你,那每一尊剑魂,皆都早已掌握玄心剑术‘解牛式’的核心奥义,你应该清楚这一剑式究竟有多强。”
解牛式!
陈汐眼眸眯了眯,变得认真起来,这一招式最具灭杀之力,精准、凌厉,在单对单的对决中,论及杀伤力,绝对冠盖其他剑招。
尤为可怖的,这一招式不止杀伤力惊人,且精准无比,一旦被锁定,除了正面抵抗,根本无法闪避。
而听老白所言,那一尊尊被镇压在栖魔岭中的剑魂,无一不掌控着这一招的核心奥义,这让陈汐如何能不心惊?
沉吟许久,陈汐眸子中最终闪过一抹决然,闪身朝那一片栖魔岭掠去。
无论如何,都要获得那一株帝皇级道根,这一场考验就是再危险,他也不会因此而止步了。
“呵,倒是有些胆魄,玄倒是没看错人。”老白讶然看了看陈汐,若有所思。
但旋即它就嚷嚷道:“陈汐,还记得刚才所领悟的抱圆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