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走出病房我微怔,“你怎么还在?”

高城抬起眸,视线淡淡扫过我的身后,问:“可以走了吗?”

我轻掩上门后才问:“你在等我?”他的回应是轻哼,并走过来拽了我的手往走廊外走。走出大楼,就看到警车等在那,徐江伦大步走过来,“夏竹,你没受伤吧?”见我摇头,他立即移转目光看高城:“高sir,站暂时已经关闭,后续该如何操作?”

“既然名声效应如此强烈,那就将这名声压下去。你们守那论坛这么久,还用我教?”

徐江伦挠了挠头,一脸困惑的表情,显然是没明白他意思。

暗叹在心中,一般人要跟上这人的思路,也是挺难的。我出声提醒:“他的意思应该是:一个燕归来出现能引来这么大的反响,那么假如有两个或者多个呢?”

徐江伦眼睛骤然而亮,惊叹出声:“绝!真是绝!让真的燕归来出现时,也让众多民以为是假冒的对吧。我立刻去申请号,申请它十几个。”

看着徐江伦惊喜地跑向警车,遂又跑回来,气不带喘地说:“对了,忘记一个事了。夏竹,你的画廊最好暂时别开,这次事件怕会牵累到你,等风声过后再看。现在坐我的车,先送你们过去收整下东西。”

事处并不偶然,我们还没到公寓楼下,就接到小童的电话。只是,不是打给我的。

高城放下手机后就侧头对我道:“不用去了,画廊来了一群媒体记者在那守着等你。”我奇怪地问:“谁跟你说的?”他答:“小童。”然后我不说话了,定定看着他。

他也任由我看,云淡风轻的。前座传来徐江伦的干咳声,我移转目光,发现车子已经停下,而车内另外两名刑警也都在默默看着我们。

下车后,听到徐江伦在喊:“夏竹,画廊那边等我们把人驱走了再给你电话。”

也只能如此这般了,远远看着警车停在画廊门外,突然身旁凉凉的声音传来:“你倒是学会曲解我意思了。”我抿了下唇,淡淡地回:“徐江伦虚心向你求教,你却不愿讲述清楚,我只好以我的思路来解惑了。”也真是习惯了他的思维跳跃,在他开口冒这么句话后就意识到他在指刚才我给徐江伦出的主意。

“哼,略懂皮毛就开始班门弄斧。你那种方式,燕归来一招即可破。”

“怎么破?”

“更立意鲜明的案件,或者,当主导手刮起一场飓风。”

心头一震:“你是说它为搏出头,可能会再行借用别的案件来吸引众人,甚至亲自操刀?”

高城微弯唇角,浅声说:“拭目以待吧。”

得了他一句不置可否的答案,很觉无力,但一般他不愿意开口时,想再从他嘴中撬出点什么很难。没一会徐江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快步走向画廊,到近处就看到小童在门口张望,看到我们后眼睛顿亮,立即跑过来:“夏姐,城哥,你们可回来了。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一下子涌来好多人,那些记者又是拍照又是问我问题的,我都按城哥你的吩咐一问三不知,一直到徐警官来,总算是把人都给请走了。”

听到这处我不由问:“他什么时候交代你这些的?”

小童不安地去看高城,小声忐忑地问:“城哥,可以说吗?”他哼了声算作应答,遂小童才低着头像个承认错误的孩子般说:“夏姐,我看城哥连着两天没来,就给他打电话了,后面我们就一直有联络,然后城哥说你跟他发脾气,让我别告诉你的。就在昨天,城哥在电话中说假如今天有任何人上门来找你,然后都不理会。”

小童的倒戈我已没力气去追究,可是,“你早预料到会有今天的情形发生?”我对高城提出疑问。他淡瞥了我一眼,“很奇怪吗?那晚给你分析的你是全丢脑后了。”

身体微僵,确实事件并非不可预料。当那晚论坛事件中星光社冒头时,我为这出舞台剧制作宣传插画的事就成为了隐患,而今隐患变成了明患。

徐江伦从画廊内走出,面色暗沉肃穆,目光定在高城身上:“高sir,刚接到讯报,虎崖山上发现一辆烧毁的奥迪车,车内有一具女尸。”

高城眉眼未抬地反问:“与我何干?”

徐江伦一愣,支吾着说:“局长不是说聘请你为我们青城分局的特级顾问吗?刚局长电话打过来就是想……”

话没说完,就被高城打断:“我的承诺只到吴炎连环案结束,后面再有案件与我无关。”

“可是……”徐江伦还欲争取,突闻一声尖喊,来自小童,我们的视线都转向她,只见她握着手机一脸惨白,满目惊惶与不敢置信,喃喃出声:“不可能,不会的,一定是错了。”

我走上前拉住她胳膊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一下就哭了出来:“夏姐,刚我妈打电话来说……说在崖山上的一辆烧毁的车旁,警方找到了我姐的身份证。”

“你姐叫什么名字?”徐江伦大步迈近了急问。

而小童已经惊恐地浑身颤抖:“她……她叫……童子淇。”

我的心沉了沉,从徐江伦脸上已经获得答案,他刚才说的死者正是小童的姐姐。

第68章 标记再现

这时徐江伦的电话又响起来,他快速按了接通键,等放下时,目光再次定在高城身上:“痕迹专家在现场获取到一个标记,是刻在案发现场树上的。”

“什么标记?”实在是对“标记”两字敏感,没等高城开口,我就先问出了声。

徐江伦肃穆着脸,“疑似lmk三英文字母标记。已经请笔迹鉴定专家过去了,局长让我们最好立即赶过去。”

这回我也看向高城了,事关小童,又再现英文标记,他不能撒手不管。

见我看他,黑眸敛转回来盯视着我问:“你想我去?”我微垂下眸,把视线定在他下巴处:“只是通知你,假如你不愿上虎崖山,那么就只好由我这个徒弟出马了。”

“徒弟?”高城冷扬了语调,似笑非笑地说:“好似某人在前阵子说师徒关系终止了。”

我偏歪了头,拿眼稍瞄他,“录音为证!是你教我的,用证据说话。”

静默。

旁边的徐江伦一脸莫名,不明白我们在争论什么,就连小童都梨花带泪地怔看着我们。

一声嗤笑打破沉寂,高城突然伸手过来用指尖轻抬我下巴,迫使我微仰视角与他对视,有那么一瞬觉得他行为轻佻,却听他说:“学会将我一军了,很好。至于你我师徒这事,从来都是我说了算,不过,”他轻轻一笑,收了手指,“我吃你这套软硬皆施,走,上山吧。”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然后下巴处似在炙烫。而肇事者已经跃过我走向了小童,顿了顿,又直接跃过走往警车。我反应过来立即上前对小童嘱咐:“你先回家,画廊暂时不用管了。”小童却摇头:“夏姐,我也要去。”

我去看徐江伦,他摸了摸头道:“按照程序家属要到现场去辨认尸体确认身份的。”

既然这样,我环住小童的肩膀也往警车走,徐江伦在侧欲言又止:“夏竹,你跟高sir……”微微转眸,见他有些沮丧的样子,我抿着唇摇了下头,但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可他却是眼睛一亮,眼中有了笑意。

回眸间正对上已坐在车内的高城的视线,不是我的错觉,那眼神里淬了一抹凉意。一路开往虎崖山的车厢内气压偏低,似乎每个人的心头都压了块巨石,小童的泪一直没停过,轻声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