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你这消息可靠吗?谁敢动鬼脉大命师!”
老者颇为激动地问道。
段飞却笑眯眯地说道:“你先解释清楚这纸头上的意思是什么,我再告诉你详情,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老者听后低头沉吟了片刻,却似下定了决心,伸手将段飞手上的白纸接了过来,用笔在上面的数字上加了几个字,最后白纸上的那句话变成了:2天15点40分虹桥机场。
这就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意思了!两天后九正天会在十五点四十分的时候到达虹桥机场!情报已经到手,段飞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后慢慢站起身来,凑近了老者的耳边,用只有我能够听见的音量轻声说道:“因为,我的兄弟会动手杀他。”
老者大怔,抬起头来看向了段飞,而段飞则将两张纸头揉搓成团,塞入了口袋中,背着手带着我缓步走出了这间茶室。
只是在我经过这个老者身边的一刻,老者却看向了我低声说道:“还好你遇见的是现在的段飞,如果你遇见的是过去的他,那你看见的只会是修罗地狱……”
李世昌用了两天的时间闭关,等我们从茶室回来的第二天下午,他蓬头垢面地走出了房间,只不过脸上却带着笑容,呼喊着将我们叫到了一块儿。
“法子已经想好了,权哥两天前就将九正天当年的一些本事都告诉了我,我做了一个模拟分析,按照九正天这个级别的高手这些年的成长比率做了个分析。有三种情况可能发生,第一就是他正常修炼,成长,实力现在应该和权哥相当,或者是比权哥要高上一点,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将他引入上海的郊区,找没人的地方下手。其二,便是比较坏的打算,他这些年获得了奇遇,本事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实力绝对不会超过我们几个的总和,我们依然能够拿下他,但是可能会造成比较大的动静。而第三种情况,便是最坏的打算,毕竟情报不一定准确,如果九正天的本领真的超过了我们几个的总和,或者说鬼脉为了争夺青龙之命甚至隐藏了其他大命师,而我们没有发现,那就会陷入被动。而为了应对这三种情况,我分别制定了战术和计划。不过,段哥,杀一个九正天或许对我们并不难,难就难在必须隐藏我们的身份,而且如果我们真的被发现了真实身份,也需要组织里为我们扛包。”
李世昌的分析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的确非常强,两天的时间,三套完全不同的战术和作战计划,这样的工作量,惊人的巨大。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就好,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句话要说。你们都知道我发过誓决不再杀人,所以杀九正天的动作不能由我来做,需要你们来……”
此话刚出,李勇便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大家伙都不怕这个。”
段飞却摇了摇头,双眼落在了我的身上,指着我说道:“这一次,九正天由你来杀……”
那一刻,我整个人彻底呆住了,不仅是我,在场的人群也全都呆住了,王冠权最先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说道:“老段这不太好吧,他还是个孩子,这么早就手上染血是不是太过了?”
李勇和李世昌也纷纷点头,但是段飞却望着我,慢慢开口道:“我不强迫你,毕竟杀人这件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杀人杀多了便会入魔,心里的魔性也会疯长,可是对于一个灵异人士来说,特别是对你这个从小就要在灵异圈子里混的人来说,杀人是必须经历的过程。无论未来是否会成魔,也无论未来你是否会哟魔性,至少在如今,你不杀人,他们就会杀你,如果你下不去手,那就只能做待宰的羔羊。你考虑一个晚上,明天就出发执行计划,九正天,必须死在明天!”
这一场会议他们没有让周忻参加,周忻也不知道我们明天要去对付九正天,她一直都在准备去北京的事情,甚至连这一次的青龙之命的事情她也不是非常清楚。
这是段飞对她的保护,当几个怪大叔散开之后,我一个人站在庭院内,看着自己的双手,默默无言,杀人吗?我下的去手吗?我有信心在自己这么小的时候就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吗?
第九十六章,离奇撞车
上海的天空特别晴朗,飞机场内几个黑衣人正快步往前走,站在黑衣人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宽边帽子的男子。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他的眼神很散,看向四周的时候眼睛里透出深深的冷漠,下巴上留着一道淡淡的伤疤。
从飞机场出来之后,很快就钻入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内,车子发动之后,开始驶出机场范围内。而在停车场的大门口,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微微一笑,举起手来。低声说道:“目标出发了。”
他穿着宽大的衣服,袖子口很粗,里面塞着一张黄色的灵符,这灵符叫做顺风耳符,是专门用来监听和通讯用的。
九五年的时候,这手机还没那么流行,只能用灵符来沟通。顺风耳符分成子母一对,说是顺风耳符,不过距离确实比较远,但是音质并不那么清楚。
而此时的我坐在一辆黑色的普桑内,开车的是王冠权,段飞和李勇不见了踪影。王冠权开车并不快,因为是下午,加上那时候马路上车子也不多,他开的还是比较快的。
“前面路口左拐,就能跟上九正天的车子。别跟的太紧了,不然会被发现。”
李世昌低声说道,王冠权应了一声,果不其然,左拐之后还真的看见了一脸黑色的商务车,往前开的速度并不快,我们的普桑慢慢悠悠地跟在其后。向着市郊的方向驶去。
“昨天段飞的话你考虑的如何了?”
王冠权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我愣了一下却没说话,因为的确说不出口。昨晚我想了一夜,也没理清个思路来,杀人还是不杀?是要如同眼前的前辈们一样,走他们的老路,混迹在江湖之中,成为江湖的一员,还是保留心中的善意,让自己更偏向于理性的普通人?
这事情我说不好,外面的风景一幕接着一幕穿过,路上的这些行人,大部分从老到死都不会遇见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们没机会杀人,更没机会杀了人之后不用付任何的代价。
我,开始和他们不一样了……
车子就这么一路开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慢慢地开出了市郊,商务车一直没有被跟丢。而且中途也一直没有人下车,也就是说九正天应该还在车子里。此时我们差不多接近上海周边的城乡结合部,放眼望去都是农田,还有灰色的砖房。
两辆车子在一个高速公路休息站靠了边,车门打开,九正天和几个黑衣人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进了休息站里的餐馆,我和权叔也急忙跟上,不过却没有进屋,而是站在了旁边小卖部内。
李世昌和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远了,顺风耳符传达出来的音质并不好,断断续续不说,还夹带着很明显的杂音。
“你们……不要动……就呆在……”
声音特别混乱,但是按照事先说定的计划,此时我们应该就等在这里,直到李勇和段飞赶到,我站在门口,权叔不方便露面,我一直盯着商务车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件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了!
一辆白色的轿车摇摇晃晃地驶入了休息站,看起来驾驶轨迹非常奇怪,不仅扭曲而且不断地交错和变化,且一直没有减速。
四周的人群全都大叫着往后退,我皱起眉头,定睛望去,白色轿车内的驾驶员似乎是一个女性,脸上仿佛有着非常惊恐的表情,片刻之后这辆白色轿车狠狠地撞在了我们俩的普桑车尾,普桑被撞之后立刻发出了警报声,而白色轿车却依然不减速,车头顶着我们的普桑一路往前猛推,轮子在地上不断地旋转,四周的人群更加慌乱,普桑被慢慢推动,在后面白色轿车的推力之下竟然朝着我们小卖部的方向开了过来。
“外头怎么了?”
小卖部的服务员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可是刚走出来探了个头,却吓的魂飞魄散,大喊道:“要死啊!这车子怎么不减速啊,快点减速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出了小卖部,而就在此时,王冠权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拽着我一路往前狂奔,这一跑我便发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白色轿车居然猛地一变方向,车子先是往后退了几米,随后调转车头直冲我俩而来,活脱脱就是这驾驶员想撞死我和王冠权的意思。
白色轿车越开越快,引擎发出沉重的轰鸣声,我和王冠权往前疾奔,可是一个人在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跑的过一辆轿车呢?
很快白色轿车就几乎贴在了我们的屁股上,距离非常近!王冠权伸手把我往外面一推,我跌落在地却看见这白色轿车从我面前开过,竟然并没有撞击我的意思,而是直奔王冠权而去,我同时也透过驾驶座的窗户玻璃看见一个满脸惊恐,但是仿佛控制不住自己手脚的女子正在大声喊叫,四周的情况太乱了,人们的喊叫声也太纷杂,我根本就听不清这女人在说些什么。
就在白色轿车要撞上王冠权的那一刻,却见黑将猛地浮空而出,手中黑色长刀对着车子的轮胎横向里重重一切,刀锋轻易地划过了轿车的轮胎,轮胎一断,轿车的方向自然无法控制,白色轿车向右边开去,直接装在了墙上。
王冠权站在距离轿车车头不足五十厘米的地方,如果他不是命师也许此刻就已经死了。四周的人等了一会儿,发现白色轿车的确不会再发动,这才蜂拥而来,抢救的抢救,报警的报警,现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王冠权被一群人围住,而我却没人注意到,站在人群外面看着权叔,却在此时,头顶上照过一片黑影,我抬起头看去,却见到了一张冰冷的脸,和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九正天居然站在了我的身后。贞呆边扛。
“你就是那个孩子啊,人脉出的那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