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来一个在楼上休息的伙计,让他去买黄纸和朱砂去。
有道是: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抢水喝。
看到张玲儿的举动,郭茂森就朝着她抱了抱拳,说道:“想必这位姑娘是搬山派的高人吧?”
“正是,您既然知道我是搬山派的门人,想必您也是同道中人吧?”张玲儿微笑着问道。
郭茂森说:“老朽并非是同道中人,但是说起来和你们搬山派还有些渊源呢!”
张玲儿诧异地看向他,说:“哦?不知道您老是何门何派的?”
“对k!”胖子出完牌,就说:“胖爷知道,好像是叫洗澡派的。”
张玲儿“噗嗤”笑出了声,想了想说:“如果照老先生这么说,那我倒是想起我师傅曾经说过一个以‘洗’字开头的门派,叫做洗华派,您是这个门派的吗?”
郭茂森立马点头说:“想不到令师还记得洗华派,真让老朽很感动啊!”
胖子就挠着头问:“玲姐,你怎么就能叫出这个门派的名字?他和你们搬山派到底有什么渊源啊?”
张玲儿说:“洗华派,取于‘洗尽铅华’这四个字,这个门派起源于唐朝,在西周时期他们的祖上也是搬山派,只不过因为一场门派内的争斗,而且在唐朝时期的搬山派人才凋零,所以就支离破碎了,到现在更加无法恢复往日的辉煌了。”
郭茂森问张玲儿:“不知道令师是搬山派第几代传人?”
张玲儿说:“是第五十六代掌门。”
胖子问:“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呢?”
郭茂森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道:“因为老朽也是第五十六代,如此说来这位姑娘至少也要叫我一声师叔或者师伯吧!”
张玲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他的话,毕竟一个落魄到摆摊算命的掌门人,那身份和地位自然要下降很多,人就是这么的势利,如果郭茂森现在的门派有数百弟子,再有一片区域是属于他的,那么肯定会不一样了。
看着张玲儿不说话,搞得我也挺尴尬,幸好这时候伙计回来了,他把黄纸和朱砂交给了张玲儿,又找出一支清代的毛笔来,伙计给她研磨,然后念念叨叨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开始画符。
画符是一项非常细致的活,其实这种手艺最早起源于巫祝,这个“巫祝”在古代称事鬼神者为巫,祭主赞词者为祝,说白了就是画符其实源于巫术,只不过道家在东汉时期开始沿用,并且一边画一边还要念咒语。
咒语成为施法者精诚达意,发自肺腑的声音,才能保证一切法术的奏效,祈祷时,咒语都是一些赞颂神灵,和祈诉如愿之词;治病时,咒语是要求法术显灵百病俱消等辞;修炼时,咒语多为安神,定意澄心,及要求神灵帮助等语。
在张玲儿画完之后,等到上面的朱砂自然干掉,她就端了一杯清水,用手指一指符咒便开始自燃,烧成的灰烬全掉入了杯中,等到火光消失,那水也就到了我的面前。
“喝了它!”张玲儿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我皱起了眉头,咧着嘴问:“玲姐,这是什么符啊?”
张玲儿说:“安神符。”
红鱼就说:“小哥还没有怎么样了,你就给他喝这东西,别外人没有害死他,反倒是让你给搞垮了。”
张玲儿解释道:“除了蛊术是实体攻击之外,其他的术都是精神攻击,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攻击灵魂。众所周知,人有三魂七魄,魂是指离开身体而存在的精神,魄是指依附在身体而显现的精神。”
郭茂森微微点着头说:“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这一道安神符确实可以做到有备无患,这人的三魂分别是胎光、爽灵、幽精,而七魄则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此为道家正统的三魂七魄,安了它们那就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
这一下,张玲儿便对郭茂森另眼相看,说:“想不到您对此的见地有如此的深,丝毫不亚于我师傅。”
郭茂森说:“你们搬山派以倒斗出名,而我们洗华派则是以道家风水命理术立足,不是我吹嘘自己,说到盗墓我连你都比不过,但要说这神鬼之术,那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不在你师傅之下。”
胖子就插嘴道:“这就叫‘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家吃的就是这碗饭,要是没有这么几下子,那还跟敢在咱们这些人面前夸夸其谈呢!”顿了顿,他看向郭茂森问:“可是您老为什么不给小哥画一道呢?”
郭茂森呵呵笑着说:“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有老朽在这里,自然任何术都能破解,所以想等到对方施法之后,再来破解。”
一听这话,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而张玲儿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堪,虽说郭茂森这话比较委婉,但是仔细一想就会明白,他其实是在说张玲儿这种手段一般,甚至可以说不入他的法眼,换做谁都不会高兴。
我们继续玩着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一轮满月逐渐往中而行,我也知道月亮在风水上也叫太阴,很多神鬼小说当中,那些妖魔鬼怪都要吸取月之精华。
在中国很多地方,七月十五又被称为鬼节,这天鬼门大开,阴气最盛之时,到时候那古墓中万鬼爆出,五灵血咒开启常有孤魂野鬼到处游荡,而今天恰巧是农历十二月十五,所以月亮才会这么圆。
午夜到达之前的半个小时,郭茂森就开始张罗起来,其实就是让我躺在床上,头顶点了三支蜡烛,在四周撒了一些糯米,再把七枚乾隆铜钱窜在一根红线上,一头拴在我的手上,另一头拴在那三根蜡烛上,这就算把前期的工作完成了。
第706章 阴冰月华术
躺在从二楼搬来的床上,住在店里的伙计都下来了,他们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此刻的模样,而我自己也有种让人五花大绑的感觉,就好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床上一般。
其实并不是我不能动,而是郭茂森不让我动,当然这种不动并不是指一点能不能动,他总不能不让我呼吸吧,反正就是让我一直平躺着,而且还不让说话,这也幸亏是我,要是胖子非逼疯不可。
胖子就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小哥,你这幅模样让胖爷想到一种动物。”
我一愣,就疑问地眼光瞟着他,胖子就继续说:“砧板上的鱼,准备任人宰割呢,哈哈……”
郭茂森就背对着我的头盘膝而坐,他对张玲儿说:“姑娘,能不能帮老朽一个忙。”
张玲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帮您是我的荣幸,而且这也是在帮小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告诉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一听这话,郭茂森居然有些犹豫,片刻后他说:“你坐到张老板的脚下,一会儿可能会有异样的东西从你身上经过,但是你不要害怕,不过也是我多心了,堂堂搬山派的首席弟子,自然不会被这种小玩意吓到的。”
“谢谢您老的抬举。”张玲儿无奈地摇着头,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郭茂森在抬举她,只不过她自己是艺高人胆大,所以根本就不畏惧有任何的东西。
郭茂森又让胖子把所有的窗户打开,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瞬间就觉得现实和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完全不同,我记得一般做这种事情,那都是要把门窗关严实了。
胖子也非常纳闷,他打开了窗户,就问:“老郭,您这是要搞什么啊?大晚上的打开窗户,不嫌冷啊?”
郭茂森就说:“在我们洗华派中提到‘夜风不入户,阴煞遮不住’,也许这样说你们听不懂,为什么用‘遮’而不用‘挡’或者‘堵’之类。”
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我们,见我们都一头雾水,郭茂森就继续说:“那好吧,我举个例子来解释一下,这好比一场大雨过后,山洪从上游而来,我们一味想着怎么去堵住它,不让它淹没了自己的家园,但如果很快又有一场大雨,那么靠堵可以吗?”
红鱼说:“我知道了,您说的就是堵住不如引导,只要把这水挖引水渠引到一个其他地方,那么这场洪灾才能解决,而小哥面临的术,不能硬碰硬,钢再硬也有折断的时候,要把那些东西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