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公寓里的暖气没有供应得上,到处都冷嗖嗖的。白汐联系了供暖气的公司,好歹把问题解决了。

今年,她还是选择在宋家当卧底。从宋家的青铜树一事上下手收集开封四门的罪状,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宋峥如今对她信任无比,只要进入宋家的核心管理层,就可以顺藤摸瓜,拿住其余三门陷害程璋的证据。

隔日回到昌荣阁的时候,以宋琏为首的众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孙姐还给她织了一条厚厚的围巾:“白汐,你可回来了,想死阿姨了!”

“不好意思,家里太远了。”

“那你就嫁到我们开封来吧!”孙姐热情无比:“以后啊,你就做咱们开封的媳妇儿,过年都不用回家了!”

“我……”

宋琏自告奋勇:“大妈一边凉快去,本大少还在这里呢。白汐,过年回去想不想我?”

“想,想你今年有没有又勾搭上美女。”

这话说的大家都笑了。宋琏浑不在意:“这个,食色性也。从遗传角度来说呢,男人为了自己的后代繁衍考虑,难免会花心一点啊……”赵茜,周璐都“切——”了一声。然后把她拉到一边去嚼舌根子:“白汐,你不知道,小太子过了一个年,看上张家的那个小姐了。你呀,千万不能被小太子给攻略了哦。”

张家的?她想起来了:“张阳的妹妹张雯么?”

“对!就是她!”赵茜一脸八卦地讲起小太子的桃色新闻来。

原来开封政府小年夜的时候,邀请本市的企业家吃饭。呼吁大家再为地区gdp做贡献。宋琏在宴席上碰见了张雯。张大小姐从小跟着张家的老太爷生活在欧洲,是牛津大学的正牌工商管理硕士(mba)毕业。如今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归国掌舵家里的事业。不仅有才,还有美艳的相貌。实在是惹人注目。宋琏隔着一个死对头张阳,还和人家妹妹勾搭上了。后又见了几次面,宋琏送花,送酒,送玉镯子,大有拿下美妞的架势。

赵茜还笑道:“但是我看悬,张大小姐没收下玉镯子。还问他上次遇见的那个鉴定师在哪里。”

“鉴定师?”白汐又糊涂了:“什么鉴定师?”

“不知道,听说是张大小姐刚归国的时候,差点在古玩市场栽跟头了。幸好一个昌荣阁的鉴定师帮她掌眼了古董。”

周璐的想象力丰富:“我猜啊,张雯大概是看上那个鉴定师了。你说那人会不会是谢文湛啊?”

白汐囧了,她们口中的鉴定师,大概是自己才对。

上班以后,白汐先去前台办理了入职的信息,然后再去董事长办公室报到。两个月不见,宋峥的头发花白了许多。老年人嘛,怕冷。办公室的空调调到了三十度。她站了一小会儿,后背就开始冒汗。

宋峥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陈老伯案子的后续。

原本,陈致远的罪名是“非法传教”。但是后来在他家的地下室里发现了许多枪。支。弹。药,罪名又成了“走私武器。”就在法院要定性案件的时候,宋峥出马了。

他威逼利诱老伯的属下,让那两个泰国的巫师,出卖了主子——

原来,滕清华的死,也和陈致远有关。陈致远早年得到了一件诡异的小漆盒,请了巫师来做法。然后派人送进了昌荣阁,下了降头术。证据就是后来宋家人找到的小漆盒上,有陈致远的指纹。还查出了小漆盒的表层汞含量致命。

然后,陈致远的罪名又加上一条:杀人罪。

白汐默默听完了宋峥的讲述。

老人最后沉声道:“总有些人,揪着过去不放。一把年纪了,还想不开。到头来害人害己。”又问她:“除了老伯,还有什么人调查那七十年前的事情吗?”

她很坦然:“这个,我不太清楚。”

宋峥眉头紧锁。抬头,招了招手:“孩子,过来,我交代你一件事。”她走了过去。宋峥闭上了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今年,我就要宣布让宋琏接手昌荣阁。以后,你就当他的秘书。务必保证他经手的每一件古董。都是干净的,明白了吗?”

她点了点头:“董事长放心。”

“那就好。”宋峥咳嗽几声:“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你多担待点,以后昌荣阁保你一个前途。”

“多谢董事长。”

下了班,她就收到了任命状,一举进入了昌荣阁的头号秘书班子。直接派发到了宋琏的面前。搁在以往,宋琏早笑疯了。但是她一搬过来,宋琏却是满脸不高兴的样子。看了她半晌,又唉声叹气起来:“白汐,明天你出去一趟,有个人要见你。”

“好的。谁啊?”

“张雯。”宋琏没好气道:“人家说要亲自谢谢你。”

谢她打了假么?好的。张家人也是开封四门之一,和张雯结交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她就以宋琏的秘书身份去见了张雯。今日的张大美人穿的是旗袍,却烫了一个大波浪的卷发。这样不伦不类的装扮,很像是那种追求中国风但不得其法的老外。

但美人就是美人,即使穿的失败。颜值拉回了印象分。

更别说,她那甜甜的笑靥,亲切的语气。

“真没想到,再见一面董小姐这么难。早知道如此,上次在古玩市场我就该要了你的电话。”

她笑了:“中国人有过年回家的习惯,我家住的比较远。”

“是啊,但英雄不论出生。我很欣赏董小姐在古玩上的造诣。看的出来,你很博学,是专家级的鉴定师。还……”张雯的目光扫过她的周身:“还长得这么漂亮,真是令人羡慕。”

“过奖了。”

张雯从包包里拿出一件玉器:“董小姐,今天请你来,其实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件东西。用东方的话来说,我想为它找到另一半。”

她接了过去,是一件鸳鸯形状的和田白玉件。看氧化层和包浆,属于宋代的。还到不了南宋。该是北宋的。乍一看,是一个硕大的摆件。但看背部挖空了,做成注形,还有个小小的提携。说明了这是一盏灯,里面是装灯油用的。但只有“鸯”灯,没有“鸳”灯。鸳鸯,鸳鸯,鸳指雄鸟,鸯指雌鸟。合在一起才是爱情的象征。

她很可惜:“东西很好,玉是和田玉。该是宋代的官造的东西。”

“是啊,但是丢失了一只。从此鸳鸯天各一方了。”张雯道:“我想把另外一只找回来。是不是很可笑?”她没笑,张雯就继续道:“其实,这是我父母定情的信物。是父亲三十年前,在洛阳白马寺旁买回来的。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十年。”

她无语。觉得话题略不对劲……

“他们离婚了之后,我去了欧洲投靠爷爷。妈妈把这只玉灯送给了我。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一个女人对我说,不找到这灯的另一半,我的爱情也会破裂的。因为这不是能守护爱情的东西,恰恰是让两个人同床异梦的诅咒。”

张雯又轻又淡地,说出了这段诡异的话:“不过,就算我家是开封第一大玉器商,也没办法……”最后自嘲道:“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