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往后一退,摔倒在地。这时,上官婉儿摇摇晃晃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咸猪嘴,当老姐的豆腐这么好吃的吗?待会让警察叔叔好好收拾你!”
他嘀咕道:“这就是她说的耍酒疯?”
上官婉儿拍着他的脸颊道:“耍酒疯?谁说的?”
见上官婉儿一脸醉态,他尴尬地笑了笑:“你说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上官婉儿指着自己:“我?”说着,她醉笑了几声,松开手,起身道:“哦,明白了,是上官婉儿那bitch,说我发酒疯。”
他拍了拍尘土,无奈的笑道:“喝了酒,你连自己是谁都会忘了吗?还有碧池是什么?”
“碧池啊?贱人!”
他一脸不知所措:“你怎么能骂自己的贱人?”
上官婉儿将手搭在他肩上,笑道:“拜托!我林菲菲可是静若处子,动若疯兔,而上官婉儿却像一瓶纯净水,含有几十种矿物质,名字叫纯净水,可别提多复杂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喋喋不休的上官婉儿,心语:“她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可它们把连成句子,还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难怪让我不要当真。”
上官婉儿打了一个响指着:“这么说吧!我同她的关系就像微博上的私密马甲,注册不是自愿,是id被流氓软件挟持,莫名其妙的登入生效。进去一看米分丝上亿,一条转发都上百万,屌丝一秒变超大v,刚嘚瑟一会儿,一看评论就感觉一大波黑米分森森的恶意,感到后悔,却发现不能强退,不能注销,只能一直玩下去。”
见袁一连连点头称是,她一脸不乐意道:“你这个一千多年的老古董,连wife都不知道是什么,装什么装?”
袁一皱眉道:“这句我可听懂了,一千多年的老古董?这骂人也忒损了吧!”
她往袁一身上左摸摸,右瞧瞧,笑道:“这手感真不是盖的!搁拍卖会上,该值五个乾隆米分彩,三幅毕加索的画。都说唐朝女人以肥为美,当时初来乍到,却发现你们的审美观,确切的说不是肥,而是前凸后翘,丰腴之美,对吗?”
袁一看了眼四周,低声道:“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同男人谈论这些不害臊吗?”
“说你是老古董还真一点没错,思想封建又迂腐!”
“别忘了,我们都活在当下,说我是上千年的老古董,那你是什么?”
上官婉儿的眉宇间飘过一丝感伤,两行热泪从眼眶倾泻而下,她一头扎紧袁一的怀中,哽咽着:“当下,没错!我怎么就来了这该死的地方?”
她闭上眼,感觉身体轻得如一片羽毛,飘回那个在梦出现了无数次的时空。
当她再睁开眼睛时,面前出现一张厚重的木门,她握住金色的门把手,将门推开,眼前出现一个宴客大厅,其中摆满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墙上悬挂着如瀑纯白纱幔,白色伸展台两旁摆放着百合和薰衣草扎成的花球。
她不由自主地走上伸展台,突然灯灭了,慌乱时,头顶的射灯突然亮起,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音乐:“一闪一闪亮晶晶,留下岁月的痕迹,我的时间的中心,依然还是你……我依然爱你,或许是命中注定,多年之后,任何人都无法代替。”
正陶醉间,音乐突然停了,大厅的灯也亮了起来。一名三十出头带着一脸职业微笑的女人走到她身边,道:“林小姐,您一个星期后的婚礼选了圣雪爱暖这个主题,明天有对新人也是用这个主题,所以,让您来感受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百年好合婚庆,一定为您改进到最完美效果!”
她皱眉道:“婚礼主题曲不是都得用那首‘咚咚咚’吗?还可以用别的歌吗?”
女人笑了笑:“可以的。”
她不解道:“你们婚庆公司,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歌?”
“您男朋友叶浩先生,昨天打电话给我确定的。说实话,我办过上百次婚礼,几乎都是女方忙得晕头转向,很难看到像叶浩先生这样,不但将所有事情处理的得井井有条,还都以叶小姐的喜好为主。”
听到这话她想起,这段时间,都忙着给电影《脂权泪》的主题曲写歌词,所以,当叶浩递来钻戒像她求婚时,她很煞风景的说了句:“拜托!别闹了,姐很忙,没空跟你结什么婚。”
“菲菲,听我说,结婚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你要做的就是戴上这枚戒指,然后,从婚礼现场的这头走到那头就行了。”
她看了眼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大大地喝了口酒,深深吸了气,道:“结婚真这么简单?你没骗我吧!”
见她有答应的意思,笑逐颜开的叶浩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点点头,刚将手伸向叶浩,又收了回来,拿起手机晃了晃:“结婚这么大的事,要先问问我妈。”
她拨通电话道:“林妈,现在有件关于你女儿终生幸福的事,要找你商量下!”
这时,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异常激烈:“别说了,我不同意!”
“事情都没说,您怎么就不同意了?”
“我和你爸,只要听你说到‘关于你女儿终生幸福的事’都吓得血压立马飙高。”
“不至于吧!”
“你想想,第一次说这句话,是大学念了一年半医科,找我们商量转系学画画,我们没拦住让你转了。第二次是你毕业,进中学当美术老师刚过实习期,又找我们商量,要辞职参加考古培训班,我们又没拦住。第三次是你灰头土脸地从敦煌考古回来,找我们商量要去什么工作室写歌词,我们都觉女孩子不该风餐露宿,老去挖别人的坟,也太损阴德了,所以,那次我们是举双手赞成……”
她用手捂着电话,对叶浩没好气道:“平常过年,我妈出于惯性都会翻老底,现在都是因为你,让我提前过年了。现在她老人家不同意我们结婚,父母之命不可违,所以,你懂的。”
叶浩看了眼手机:“能开下扩音吗?”
“好,就让你死了这个心。”她刚将手机的扩音点开,林妈高亢而激烈的声音,就如洪流般喷涌而出。
叶浩拿过电话,用一贯沉稳细腻的声音:“阿姨,您好!我是叶浩。”
一瞬,林妈突然偃旗息鼓,沉默半分钟后,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原来是叶浩,没被阿姨吓着吧!阿姨平常可不是这样,都是菲菲那不省心的孩子给闹的!”
叶浩抬头看了眼她,笑了笑:“她的确不让人省心。不过以后,能让我替阿姨操这份心吗?”
“替我操这份心?”林妈小声嘀咕着,突然豁然开朗,大嚷道:“哎呦,妈呀!刚刚菲菲要商量的事,是你们结婚的事吗?”
“是。您同意吗?”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容:“同意!一百个同意,一千个同意。我经常跟你叔叔说,叶浩这孩子吧!长得那叫一个帅,逢年过节带这样的女婿出去窜门子,倍有面子。还有,你只比菲菲大三岁,都有自己的公司,再看咱家菲菲都快奔三的人了,跟孩子似的,干啥都是半吊子,一年挣三万要花六万的主……”
捂着额头的她瞄了眼四周,对着手机道:“您这样挤兑我,确定是我的亲妈吗?什么一年挣三万,我买首歌词就三万了,好吗?”
“什么?前几天找我借钱时,你说今年买了七首歌词,年收入才三万,讹了我好几千。二十万啊!你倒说说看,你一没房贷,二没车贷,别人吃粮食,你吃的是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