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元兴完前两个他需要的结果之后,这并不让人意外。
都是处于情理之中的方案。
李元兴清了清嗓子,说出了他的第三个要求。
“第三,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送他们回高句丽去。这个计划就需要一定的技术含量了,你们先不要意外,听完这个计划一定会感觉到有趣的。这个计划,要针对的不仅仅是高句丽,眼下只是一个试验,试验的结果很重要。”
当真没有人说话,都在等李元兴继续讲下去。
李元兴继续说道:“首先,人都为思乡的情绪,一定会认为家乡最好。但是,为什么会有人背井离乡呢,是因为家乡活不下去的,还是因为外面更好。”
李元兴提到这个话题,还当真不是胡说。
这个议题李元兴真的研究过,而且非常认真又仔细的研究过。
现代人,离开家乡的原因是因为可以生活的更好,在思乡这一点上,现代人因为交通的便利,所以家乡的感觉比起大唐要淡一些。
大唐的百姓,乡情很重。
在华州,李元兴派出了人员调查过,真正愿意自愿搬到华州的,仅占三成。他们是因为家乡太苦,太穷。还有大约五成,是因为家里主要的支柱在长安,所以愿意搬来长安,有二成就是属于很勉强搬到华州。
当兵的,没有家道富足的。
至少说富足的人不愿意轻易搬家。
“说到思乡,耀州的高句丽人不知道会不会思乡,他们在家中是否有亲人。或者说,耀州的奴隶是分为男营与女营的,虽然说没有虐待奴隶这一说,但是否有他们的亲人。离开亲人是很苦的。”
“五郎,你把我们都说糊涂了!”秦琼打断了李元兴的长篇大论。
“好吧,我就直奔主题。我打算过几天亲自去一下辽东,顺便允许一些高句丽的奴隶回乡。当然,这个人数可以允许多少,商量着来。他们回到家乡去,是不是会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要留下,为什么选择回来。”
李元兴说完,等着众人的反应。
秦琼摇了摇头,崔君肃也摇了摇头,王及善也同样摇了摇头。
他们完全不明白,李元兴想干什么?这样作有什么好处,王及善说道:“身为奴隶,给了他们一个自由身,还他们自由,回到高句丽还会回来吗?”
“会!”武曌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三个大男人都不理解,这其中是为什么。
武曌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李元兴。李元兴开口解释道:“这就是心里的斗争了,战争在我的心中,分为五种战争。最为简单,最仁慈的就是兵对兵,将对将,杀的血流成河,痛痛快快的分个高下。”
“血流成河是仁慈的话,那不仁慈怎么说?”王及善是老儒生了,血流成河还算是仁慈的,那么他想不出更狠的是什么。当然,如果李元兴的羊吃人算是战争的话,这个确实狠,绝对比血流成河狠。
“好吧,先不说那个更狠,那个仁慈些。”
“五郎简单说说五种战争!”秦琼示意自己的手下出去盯着,别让闲人进来。
李元兴竖起一根手指:“还有一种战争,叫冷战。我刚才的计划,就是冷战的一部分,没有钢刀流血,但却是极为残酷,在一定的阴谋之下,可以拖垮一个国家,就如同隋末那样,民无生计,朝无财力!”
“秦王杀人不见血,这个传闻果真是……”王及善在思考怎么说词。
“传闻不假?”李元兴笑着问了一句。
王及善摇了摇头:“这个传闻很假,秦王殿下比传闻之中手段更狠辣!”
“全当是表扬我了!”李元兴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哈哈一笑:“那等下的计策,别说我象是恶魔就行了,这个冷战只是寻常的国与国之前的战争,说不上狠与不狠,真正狠的,应该是钱战!”
“钱,可以称为战争吗?”崔君肃是户部的,对钱这个词当真很敏感。
李元兴没有再解释:“这个说起来,没有几天几夜说不定,经济战太深奥了,几位有兴趣的话,改曰让明月给你们讲,大唐没有人比她在这方面强,她是财神的得意门生,这一点我远远不如。我比个例子,羊吃人的计谋算是经济战的一种。”
众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武曌却说道:“羊吃人不算,虽然手段狠辣,但最多算是阴谋谍战的入门级与经济战的……”武曌想了想后,笑了:“如果说经济战是一只羊,那么羊吃人的战术勉强算是羊身上被风吹落的一根毛。是被风吹落的一根毛!”
武曌特别强调了这个被风吹落。
然后又问李元兴:“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当然你也可以说一条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