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爷去休息了,李元兴则在步行往前厅去,准备接见李春。
可前厅之中,身穿绯色官袍的李春却跪伏在地上,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跪着,李元兴冲着郑和瞪了一下眼睛,郑和吓坏了,赶紧解释:“殿下,是李尚书要跪的,与奴无关呀!”
“下臣,万死不辞!”李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李元兴没有去扶李春。
“李春,什么话也不要去讲。本王给你准备了一个墓碑,拼上你的命,修好这座桥。桥头之下必有七尺之地为你埋骨,立碑!”
“下臣,万死不辞!”
李春高声喊着,用力的磕了三个头,起身后退三步,又长身一礼:“下臣,告退!”
“李春,你还不老,别累死的那桥上。本王真心希望,你还会有一座更华丽的墓碑!”
李春再次一礼,退离。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切都在他那大礼之下就表明了他的决心。当年,只是一个算是优秀的工匠,修建了一座值得自己骄傲的石桥。然后成为奴隶,作奴隶李春不在乎,可他却没有机会再接触到一生最痴迷的桥。
全长十里!谁敢想,谁能想像到还有这么一座桥能够出现在长江上。
大唐敢,大唐能,修桥主事之人李春信心十足。
大唐工部尚书,阎立德与其弟阎立本,在最初相争是不是修到华亭的时候,就在武曌的帮助下在完成一副画作。一副长到四丈,高五尺的长卷。两兄弟之外,又调用了十名优秀的画师在着色,细节补充上打下手。
长安城,朱雀门的城墙上,挂起了一副画。
江宁长江大桥!
整个长安城对这桥的讨论停下了,换来的却是沉默。头一次长安的百姓对这桥有了一个最直观的认知,这不是桥,这是奇迹。
吏部新任尚书,长安柳家柳冲冲,穿着便服站在百姓当中,也和百姓一样的震惊。
“感觉如何?”王及善站了柳冲冲的身旁。
“王公,前隋修运河,消耗了也不过几百万贯,那么多年下来,就算加上奢侈的浪费,以及远征高句丽,也没有说超过一千万贯的。却是将前隋的国力消耗个净光,然后就有许多人造反,然后就灭国了。”
柳冲冲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也不紧张。
大唐已经不会因为某种言论就治人罪了,只是说的话是有历有据的,就不论罪。
王及善听到这话,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呀,前隋就是过多的消耗国力!”
“长益铁路的消耗,已经不比那运河的总消耗少了。那一座桥,某都不敢去算会花多少钱币了,五百万贯不知道够不够用?”柳冲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王及善却是大笑:“区区五百万贯罢了!”
“五百万贯,还区区,还罢了?”柳冲冲吃惊的盯着王及善。
大唐的税收有多少,他是知道的,这五百万贯差不多就是大唐国库总收入七分之一了。大唐现在的国库收入纵然是大力发展工业,也不过是三千四百万贯左右。而且要花钱的可不止一座桥。要花钱的地方数都数不清。
五百万贯,差不多就是后世二百亿的购买力。
但大唐这里,无论是运输,还是钢铁生产,以及水泥等工业品的实际造价却是远高于后世的。要知道原本的南京长江大桥的造价是二点八亿,那个年代的二点八亿差不多可以相当于李元兴穿越之时的一百二百亿了。
可以说,这是一笔巨资呀。
王及善轻声说道:“柳尚书,某建议你赶紧上表,申请给你户部抢五十名算学精英。否则你会忙不过来。因为收钱多,而忙不过来。”
“请王老指教?”柳冲冲进入高层时间太短,所以姿态很低。
“你这个官,当得不好呀。”王及善开了一句玩笑后,倒是严肃了许多:“也罢,等你今年三月入选天英阁之后,你会知道的更多。大唐实际的收入,比你想像之中的多。而且今年,仅是南洋的税收,某估算,不会低于一千万贯。”
嘶…… 柳冲冲的倒吸一口凉气,纵然他已经正式成为户部尚书快两个月了,可还没有真正接触到户部深层的东西,依然还是在慢慢的熟悉工作当中。
“两位尚书,兵部刚刚递了表章。要加修一条铁路!”有个身穿四品官服的人过来很直接的把消息告诉了两人:“候尚书要修一条幽州到广州的铁路。”
“候疯子,不是三天前才递上长安到兰州的铁路申请。幽州……,广州……。”王及善的惊呼惊动了许多人,而王及善却快速的往皇宫奔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