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第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回了扬州城,然后就直奔扬州府的后院。
杨成举办宴会的时辰选在了午时,避开了晚上,因为杨钊选定的地点在扬州城外,扬州城中没有合适大小的宅院。
并且担心晚上举行宴会,很多宾客回不去扬州城,所以时间就设定在了午时。
这个时代的大唐,晚上无论是在那个城池中,都是有宵禁的,即便是后世朝代也是如此。
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为了便于管理,这个时代的城市管理还没有达到后世的水平,防火防盗都没有后世那么专业。
左良第坐在马车上都出了一身的汗水,一回到扬州府的后院,就看到他的妻子刘氏和管家刚才账房中出来,妻子此时则是一脸的欢喜。
左良第平日里很少过问家中的事情,家中的钱财都是刘氏掌管着。
看到左良第风风火火地进了院门,刘氏立刻满脸笑意地迎了上去,然后欢喜地说道:“使君,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结束宴会了?”
左良第也没有理会刘氏的话,然后直接问道:“夫人,这段时日刘顺在干什么?”
刘氏今天心情好,因为上午刚刚收回来了一笔借出去的钱利。
但是此时看到左良第上来就问弟弟刘顺的事情,立刻心中一沉。
然后,刘氏脸上的喜悦顿时一散,朝着左良第说道:“使君,顺儿乖巧的很,昨天还拿着礼物看使君来的,只是使君不在罢了,使君修要听外面那些人胡言乱语。”
刘氏随后说道,她知道丈夫一定是在外面又听到关于刘顺的坏话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焦虑地赶回来。
左良第随后一脸焦虑的样子说道:“哎呀,夫人有所不知,那个刘顺要强抢民女,状子已经告到采访使那里去了。”
刘氏一听,也是心中一惊,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的为人的,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的很,来钱的道路也不正,甚至一些手段还是刘氏暗中和刘顺一起商量的,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会告知左良第的。
此时听到有人将状子告到了采访使那里,心中也不免一阵的担忧,平日里都是扬州府下面的人为他们压在,这次竟然直接越过扬州府,告到了采访使那里去了。
“怎么可能,顺儿乖巧的很,那里可能做出这样事情来。那个去采访使面前告顺儿的人一定是心怀叵测之辈,使君修要理会便是。再说那个杨采访使也不是什么好人,来了就忙着敛财,某看也是一个贪婪的主,使君何须为这些人担忧,实在不成使君晚上带上银钱过去便了结了。”
刘氏也是一脸刁蛮地说道,自然是不会承认刘顺的事情的,而且刘氏也真的不知道刘顺这段日子在干什么,只是听说在扬州城外修河渠,整天和泥人一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自己的这位兄弟了。
“放肆,这等话也是你一位妇道人家说的出口的。”
左良第被夫人刘氏的话震撼到了,随后就是一脸大怒,看到今天夫人的样子,左良第知道他们刘家在背后一定干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左良第的心更加焦虑起来,他猜测刘顺的事情可能是真的,同时朝着刘氏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大声起来了。
刘氏也是被自己夫君说话的语气吓了一跳,随后顿时满脸怒火,然后又是一脸的委屈,顿时摸起了眼泪。
然后,刘氏就伤心地朝着左良第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现在发达了,就看不上我们刘家人了,当年你身无分文,就连去长安赶考的盘缠都没有,那还不是我们刘家买了三亩水地,凑足了盘缠之后,你才能去的长安,不然哪能有你今天啊。”
“那时我们刘家可是嫌弃过你,现在你发达了,反倒开始嫌弃我们刘家人了,大哥和顺儿他们做的那件事情不是为了你,顺儿这段时日一直都在城外忙着修漕渠,天天和泥人一般,这漕渠不是为你运盐,这就和你没关系了。还有大哥,更是帮着你干着掉脑袋的事情,那你怎么不说一说,现在在外面听到一点闲言碎语,回来就要找自家人问罪。”
“呜呜……”
刘氏一时说的没完,然后就开始啼哭起来了。
左良第见到这般场面,立刻萎靡了,心中也是一阵的愧疚和不忍,刘家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了,他能够有今天,完全是拜刘家所赐。
刘家当年也是小户人家,朴实善良,不然也不会将女儿嫁给身无分文的他。所以左良第心中认定刘家人不会干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所以刚才听到刘顺要强抢民女,左良第心中顿时一阵惊愕,刘顺在他眼中乖巧的很,在他看来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既然有人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当着杨成的面说出来,左良第心中也开始疑惑起来,所以才会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刚才听到妻子要去行贿杨成,而且还是如此自然随意的样子,左良第心中就认定刘顺的事情一定属实。
此时,刘氏又倒出了当年的事情来了,左良第的心也软了,然后就开始安稳起来刘氏来了。
“夫人莫要哭泣了,是为夫错了,不该在外面听到一点闲言,就回来质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