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皇帝打脸日常 久岚 2451 字 5天前

四个字落在陈韫玉耳朵里,就跟早上祁徽说要去朝会一样叫她震惊,她呆了呆,一双妙目在常炳身上打转,看起来,常炳的样子不像是胡说。可前阵子,皇上还对什么事情都一无所知呢,甚至于天天在炼丹,这样的人,如何同大臣议事?她好歹出生于官宦之家,多少也是知晓一些的,怎么想,都觉得祁徽不可能胜任。

但偏偏,今儿确实不同,陈韫玉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什么都想不明白,她急需见到祁徽。

见陈韫玉召来凤辇,常炳道:“娘娘要去文德殿吗?不回延福宫等一会儿?”

“不,我要去文德殿,假若皇上一时半会儿无空,我便在外面等着!”她少有的露出了坚决。

常炳没有阻拦。

太后移居铅英殿,被软禁,他知晓皇上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这皇后,倒不一样,仍住在延福宫,只换了拨宫人,别的无甚改变,显见是不会被废,既如此,她早晚都要知道真相的。

凤辇朝文德殿而去。

常炳回头叮嘱长青:“皇上颇有斗志,只身子怕熬不住,你去告知傅大夫,请他多配几味药,好让皇上撑过这难关,不然倒了……我们大梁可真的要乱了,到时候,便宜的还不知是谁。”

长青应声,急匆匆去太医院。

在殿门口,陈韫玉从凤辇上下来,将将走得几步便觉得不对劲了,好似少了什么,站着想了会儿,恍然大悟,这庭院里养的斗鸡全都不见了,甚至于连一根鸡毛都没有!

清静的可怕。

她惊诧,快步走上台阶,叫小黄门禀告之后,便是立在檐下等候。

但好一会儿,祁徽都没有传她进去。

里面隐隐有谈话的声音,陈韫玉实在耐不住好奇,偷偷往里瞧了一眼。

偌大的文德殿里,祁徽坐在正中央的阔背大椅上,正同臣子说话,他一反常态,不再像以前那样没有骨头似的歪着,他坐得笔直,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微微泛着光,哪怕离得远,看不清他的神情,仍能感受到那一种认真,严肃的态度。

像换了个人,想到今日予他戴上冠冕,他抬起头来的那一刻……

心突然跳得杂乱无章,陈韫玉觉得手心都有些麻麻的,有点,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魏国公这时大踏步走了出来,她竟然下意识得往旁边躲了躲。

“皇上有请娘娘。”长春在里面高喝一声。

陈韫玉的心跳得更快了,明明是她自己急吼吼的过来,叫黄门通传的,但现在祁徽要见她了,她却有点退缩。

“娘娘?”宫人在旁轻唤。

陈韫玉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脚往里走去。

莫名的,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日入宫,遇见他的第一天,一切都是陌生的。

在那一团光芒里,高挑婀娜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由远及近,露出了一张如画般的面孔。

祁徽瞧着她,放下了御笔。

今日午朝之后,奏疏纷纷而来,瞬时竟是堆积如山,他刚才边与魏国公谈话,边批阅,不过才看了二三十封,中途就听长春禀告,说陈韫玉来文德殿了,在外等候。那瞬间,他有些犹豫,之前说过要予她解惑,但真的到这时候,却觉得不是那么容易,只始终都要说的。

“妾身见过皇上。”陈韫玉请过圣安,站在下首。

半垂着头,睫毛一颤一颤的,肌肤如玉。

祁徽道:“过来,站那么远作甚?”

声音倒是一般无二,陈韫玉抬起头,偷睨他一眼。

两个人目光对个正着,她眼神好似小鹿般,竟是立刻移了开去……奇奇怪怪的,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倒是回避上了,祁徽挑眉道:“没有听见吗?叫你过来就过来!”

男人声音一拔高,登时又像那昏君了,陈韫玉犹豫会儿,走了过去,在半臂远的距离站定。

看她脸绷得有点紧,祁徽道:“怎么会想到来文德殿?”

“本来是去看母后的……正好遇到常公公,他说皇上回来了,妾身有事想不明白,故而来见皇上。”

“何事想不明白?”

陈韫玉咬了咬唇:“都想不明白,昨夜的事儿,母后的事儿。”

“太后搬去铅英殿了,暂时不便见你,至于昨夜,是朕命魏国公领兵,斩杀了吴顺等人,还有这宫里的锦衣卫,禁军。”祁徽言简意赅,看着陈韫玉,“朕早上说过,今日始要亲政,不是玩笑话,往后,太后再不会干涉政事了。”

他说得那么的随意,那么的简单,但在陈韫玉听来,不亚于是一声惊雷。

昨夜真是皇上的兵马……

他杀了曹国公吴顺,锦衣卫,禁军,那是太后的家人,太后的亲军,太后不住慈安宫了,他要亲政!

陈韫玉脑中嗡嗡作响,这事儿,好像是祁徽造太后的反?不不不,他是皇帝,称不上造反,那是夺-权?可太后对他不是很好吗,他想要的东西,难道太后会不给,以至于要动如此大的干戈?可他日日在炼丹,如何会有兵马,他是昏君啊,他怎么会……

浑身僵住了一样,她感觉自己不能动弹了,只有一颗心在胸腔里猛烈的跳动着。

女人面色微微发白,肩膀都缩了起来,祁徽瞧在眼里,淡淡道:“过来。”

她挪动了一步,感觉两只脚好重,抬不起来。

幸好刚才站得比较近,他一伸手却是够着她了,扯住她手臂就拉到了身前。

男人身上的药香味瞬时就袭到了鼻尖,陈韫玉睫毛抖了抖,不敢看他,她昨夜一直为之担心的男人,生怕被反贼伤了,结果到头来,全想错了,那场大战竟然是他发动的,那满宫的血腥味也是因他而生!

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戒备,祁徽眼眸眯了眯,如他所想,果然会是这种反应。不过也不怪她,自己这昏君假扮了十几年,将所有人都瞒住了,何况是她呢?

他捏住她下颌:“害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