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我也支起头回看过去,嘿嘿一笑:“是啊,真是劳烦您破费了。”

……

“我记得,请人喝酒的是你吧。”她也笑起来,隐隐含着被人算计的恼意。

奈何我脸皮实在够厚:“对啊,我请客,你付账,没~毛病。”

瞧着我这一副谁让你比我有钱的无赖样,程妖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吐出,心中的恼意也都极快地散了。

她掀开荷包的一角,瞄了一眼,然后对我说:“你这无良小儿,尽知道敲诈贫苦百姓的血汗钱哟。”

贫苦百姓的血汗钱?

鬼才信。

只是待到一坛下肚,我便败给了这不靠谱的酒量。而醉倒前的最后画面,便是程妖那魅人的笑,还有她面前已经空掉的五个酒坛。

悠悠醒转,我已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目光一瞥,言悔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言不发,就是盯着我,直直地盯着我。

我未开口便先蹦出一个酒嗝儿,他默默地起身,倒了杯解酒汤,给我端了过来。我咕噜噜地清了清肠胃,而后疑惑地问:“阿悔,我怎么回来的?”

他接过空杯,转身走了几步,却是一顿后回头,凉凉地又是一眼盯过来。

我拉了拉被子,天气真冷啊。

“一个男人送你回来的。”言悔突然又答了。

不过,我是彻底懵了。

男人,什么男人?

等等。

言悔那副表情……好吧,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分明就是无声控诉我,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出去喝的酩酊大醉,还不带着他的怨念表情。

“不是,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我是和程妖去喝的酒,还是她请客来着。”我一个坐起,皱着眉看他。

“程妖?”

原来是叫程妖的男人。

言悔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我还想开导他几句,结果这人冷着脸就出去了,嘿,哪儿的脾气这么大,不就是没带上他一起喝女儿红么,至于不。

我叹着气倒下,嘴里不住嘀咕:“一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醉意回涌,我打着哈欠想,下次问问程妖不就好了。

哈——

不曾想,下次,我竟早已将此事忘在了脑后,不再提及。

要说在三魂幡这么一做,就是两年过去了,一枝玫这三个字说出去也是能吓得人屁滚尿流的,只是有段时日不知是哪个混蛋,竟然把我那么响当当的名号传成了一枝梅。

拜托,贼是贼,杀手是杀手,这可不能混了。

为了此事,我还特意贿赂了几十个说书先生,正了正名头。

而在这不算漫长的岁月里,我总共也就见过程妖五回,因着三魂幡不能过问或干涉同行私生活的规矩,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般,境况我无从得知。

不过,我也没怎么在意就是了。

毕竟,我是个有着石头心的人。

只是我的心虽硬的像石头,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审美。比如,看见美丽的东西,我还是会开口称赞,顺带多瞄上几眼。

这两年来,在我的精心照顾下,好吧,其实也就是放养,言悔不再瘦的跟猴似的,反倒越发的壮实,眉宇间透着几分言老爷的影子。再者,那冷冷的性格也算是暖和了几分,不再似初识时那般生硬。

餐桌前,我咬着筷子看他,恩,长得真是蛮祸害的。

他斯文地吃着饭菜,然后夹了块肉给我,说:“玫姐,口水流出来了。”

按岁数算,他大我两岁,该是我叫他哥,可我这人吧,就是不愿被人踩在下面,哪怕是辈分也不可以,当然,花婆婆是个例外。

于是,我告诉言悔,得叫我姐,敢不叫,我就宰了他,在我的武力威胁及言语洗脑下,他妥协了,怎么说呢,我记得当时他对我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恩人的份上,我才不叫你姐。”

第一次觉得,当恩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不然言悔指不定要怎么造反呢。

之前问言悔,我才知道言悔是言老爷爱妾的儿子,本是应受尽宠爱的,可他的出生,带走了自己的娘亲,还为言府招致了一系列的不幸,从此被视为扫把星,在家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下人。

言悔说,他恨言老爷,恨言府的一切,而我,将他从那个地狱里拯救了出来,所以,我是他的大恩人。

我随手扯过他整洁绣着竹叶的衣袖,往嘴上一抹,看见丝绸上油腻湿润的一大片,我哦了一声,还真流出来了。

待我笑眯眯地抬起头,言悔已经默默地扯回袖子,起身离开了,后来,我再没见他穿过那件衣服。

☆、第6章 败事有余

一日我难得清闲在家,言悔捧着一堆胭脂首饰就回来了。我大嚎:“好你个臭小子,就这么糟蹋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是不,信不信我宰了你。”

嘴上说着,手却伸过去,捞走了几个胭脂盒,就胡乱地往脸上抹,这玩意儿以前见过花婆婆用过,我纯属好奇的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