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和。
言大夫的脸色有点垮了:“很不高兴?”
“嗯。”
他突然顿下,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又是那种浓烈的视线,盯得让人手足无措。
“那——”他思索似地一歪头,很是自然地说出一句:“娘子要怎么样才高兴?”
……
空荡荡的大脑,忽的落下一束阳光来,它慢慢地向四周扩散开,灼热了几分我蜷缩在角落的小小身影。
就这么怔愣了好一会儿,我扑闪扑闪地眨着眼,悄然漾起两片红晕,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身后的侍卫们并没有听见,只是一言不发地停了下来,也不敢看眼前的两人腻歪,安静的像是空气。
而我的眼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胡说八道。”我拍开他的手,转过头去。
天色尚未暗下,那份羞赧又怎能逃过言大夫的眼睛,而我的这番反应,顿时让他摸出门道来。
看来,叫娘子很是管用啊。
而后这人轻笑着说了声:“有进步,四个字了。”
我啊了一声,方才理解了他的意思,余光瞥着他勾起的唇角,哼着声落下一句:“幼稚。”
不过心里的苦涩好似淡了些,挺莫名的。
言大夫拉着我动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刚刚——”
“不要听。”我果断地打断他,动动脚趾头,也能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就是再把方才的事摊出来,对我开导开导,可我实在不想提及,竖起浑身的刺又将自己藏了起来。
挺窝囊。
见我如此排斥,他啧着嘴丢掉这个话题,眼珠子狡黠地转了一圈,换言道:“那我们说些有趣的事?”
“比如?”我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事能有趣到让我暂时忘却不快的那一幕幕吗。
“比如之前让你恼羞成怒的那件事。”
让我之前恼羞成怒的事?
什么事?
慢着,我浑身一震,记起来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瞪着他,死命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又扭过头去,一副漠然样。
言大夫盯着自己陡然一空的掌心,无奈地说:“还生气呢?”
而我,鼓着腮帮子,再次变成了一字道人。
“气!”
“不然,由着你舔回来?”
舔……我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又是怒目一瞪,舔你个大头鬼。就是这个人,故意拿糖葫芦往我脸上糊,还理直气壮地说是我弄脏他衣衫在先。
讲道理,我是无意的,他可是故意的。
黏溺的感觉折返回来,染了面,惹了心,我没好气地捂着半边脸,嚷:“滚!”
他看着我,忍住笑意:“真让我滚?”
“真!”
有多远滚多远。
“你怎么会舍得让我滚。”他笑得一脸笃定。
舍不得就怪了。
……
好气,确实舍不得。我哼了一声,心里暗骂,脸皮厚。
然后,言大夫便叹着气,一脸追忆样:“我记得,某人昨晚还对我说,不抱着我睡,就睡不着呢~”
这语调暧昧非常。
而那话也确是我说的。
偏他的声音又陡然放大,足以让身后的侍卫们听得清楚,我见他似是还要说出什么浑话来,拽着他的袖子几分尴尬地低斥:“你闭嘴!”
后者瞅着我拽着他的手,顺势抓在了手里,适可而止:“好。”
我挣了挣手,他却握我更紧,掌心的温度暖暖的,让人不忍抽离,我不禁投了降,小声嘀咕:“无赖。”
言大夫竟然听见了,他朝我这方倾了稍许,说:“不无赖,怎么能哄好娘子。”
……
又败给这一招。
见我脸上染着一层粉红,嗔怒地盯着他,言大夫的笑意免不了沾上几分痞气,果然还是这一招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