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脑袋埋在枕头里,没有理他,耳朵却是仔仔细细地听着他的话,后者见我似是没什么好反应,便道:“还换不换府中的丫鬟了?”
“换!”我扭头朗声道。
必须换了。
有一就会有二,府中的花蝴蝶可不止那一只,眼前都让一只给抱上了,要是再放任,岂不是该蹬鼻子上脸,亲上一亲,更或是爬床了?
好气。
突然思及甚久前的某个话题,我不禁正色,又坐了起来,双手环胸道:“你只能有我一个,什么三妻四妾的,绝对不可以。”
就算无理取闹也好。
反正不行。
言悔也靠着床头坐起身,挑着眉梢回:“嗯,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
这么配合?
犹如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实在绵软得很。
不过言大夫的眼色似乎幽深了不少,视线也锁在我身上,毫不偏移。我愣了一下,顿时瞪大了眼扑倒在床。
怎么现在才想起自己只穿着一件肚兜。
丢不丢人!
涌上脸颊的绯红之色,在言悔眼底,化作一朵妖艳的花,娇娇欲滴,下一瞬,他便伸手将我藏起的脑袋勾了起来,然后俯身,在那唇上落下自己的印记。
“还气吗?”他问。
我抿了抿唇,别过眼去:“气。”
怎么可能不气。
至少也要气个三四天才行。
不想我一字才落,这人便又吻将下来,撤离时还轻轻地厮磨了一下我的唇角,发出极其暧昧的一声清响。
唔——
耍流氓的言大夫搞不定。
而且这人还弯着眼,魅人地笑着,对我吐出轻飘飘的四个字:“我是你的。”
唔——
情话满分的言大夫更加扛不住。
……
要说言大夫蹦出了换人的念头后,倒不像我,想不出具体的法子就搁置到一边。听他的意思,竟是已经有了路子。
那个臭和尚,也就是言悔的师父,自从在锦官城的医馆坐镇,有了新住处,又有了钱银进袋后,那山上的小庙倒是完完全全的成了收留之所。
皆是些苦命良善的人,女子居多。
她们不愿总是依赖庙里的老师傅,可做些针线活混个生计又实在不容易,言悔便琢磨着让她们来王府做事。
既能解决师父的困窘,又能用上自己信任的人。
两全其美。
听上去确是个不错的法子,只可惜,安排下去还得等个好几天,我却只想立刻麻溜儿的把丫鬟们换个干净。
算了,再忍忍吧。
不过,既然要换下丫鬟,那索性也整备一下侍卫吧,虽然这侍卫都是国主精心挑选的人,依着国主在乎言悔的样子,是出不了什么纰漏。
可是逮不住蹿跑的我就算了,连千织身边那几个不靠谱的小子都抓不住,还混个屁啊,果然还是由我亲手教导一番比较好。
左右是座王府,也是该好好的捯饬一下了。
次日。
言大夫一起床就先看了看我背后的伤口,彼时我正睡得熟,只觉脸颊下落下了一片柔软,热乎乎的,直让梦乡分外香甜。
待我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身边自是空的,勉强地挠了挠后背,似乎好多了,啧着嘴穿好衣衫,我才慢悠悠地往千织那屋挪。
不想经过言大夫的鱼池时,正好撞见芃芃做案。
这次它当场吞了一条,又带走了两条。
合计三条。
……
我试图叫住这小家伙,它却飞得更快了,要作死。
果不其然,一进千织的屋里,氛围就分外紧张,而罪魁祸首某鸟,正站在——王万华的肩头。
诶?
万华居然下床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