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一旦起了意,便也就不管不顾的上了,毕竟,这能与自家姑娘结发相守的诱惑,他是一丝一毫都抵抗不住。
……
眼前的光一亮一暗,将我的神思慢慢地晃了回来,只是这才反应过来,某件事儿似乎就已经定下了。
手上一热。
言大夫的大掌不动声色地罩了上来。
我眯着眼,低头瞄了一下,然后抬起脑袋,看向了这人。言大夫正对着我笑,他大勾着唇角,幅度扬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开。
真特么耀眼。
千影鹿贼兮兮地爬回了我的怀里,呦呦了一声,然后卧下了。
紧接着的下一刻。
我已从言悔的手下抽开,然后一拳头砸向了他的小腹,快,准,却不忍心用狠劲儿,而旁人纵使盯着这方,也瞧不清我的举动。
“混蛋!”
轻声骂下这么一句后,我咬着唇便扭过了头,后者一时发愣地捂了捂些许泛疼的地方,而后又笑了起来,还凑到我耳边叫痛地嘶了一声。
像是狠狠地疼着了。
可明明我也没用劲儿,他却这般故意。
“为什么骂我?”小手再次被人扣在掌心,某人捏着我的指尖,一本正经地问。
然后不等我回答,他又带着几分委屈的调子,接着说:“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我——”
“不是说非我不嫁么?”
……
后悔。
刚刚那一拳头给轻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言大夫真是好难应付,小脸越发的红热,蹭的一下,我便站了起来,这回,倒是记得顺手抱住某鹿了。
言悔仰着头,几分困惑地看着我。
我被他盯着,只觉口干。
谁曾想发懵后,忸怩,羞赧,这些个情绪竟是混杂在一起,正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而这个地方,更是让人难耐地待不住。
“我,我要上茅房。”
甩下这么一句,我便撒丫子跑了,言悔的笑意一收,眸色微沉,心中已有所预料。
……
四仰八叉地躺在千织的床榻上,我是死活都不肯出门了,千影鹿窝在我的肚子上,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已然睡着了。
千织不解地站在床边儿,倚着床柱倾着身:“玫姐,你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且一回来就霸着自己的床,俨然一副找洞钻的样子,身边还黏着一只小鹿,这是从猎场带回的宠物?
“唔——”落下这么一个字,我一把抓过枕头便按在了自个儿的脸上,某鹿扇了扇耳朵,继续呼噜噜着。
难得见着我这副犯怂的样子,千织又问:“言哥呢。”
言悔他。
南山上的宴席还未散,我谎称上茅房,却是一个人先行溜了回来,而他身为王爷,自是不能像我这般洒脱。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逃走。
脸上的枕头被突地抽开,亮光入眼,再然后,便是千织打量的目光,她抱着枕头,一条腿半跪在床边儿上,道:“啧,脸好红啊。”
这妮子。
没了枕头遮挡,我咬着唇又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可这一动弹,千影鹿便从我的肚子上滑了下去。
它迷糊地睁开眼,再回头时,却是只见着一坨花被被,没能盯着我。
呦呦——
一声又一声的叫唤,扰得我这心里更乱,从被子里磨蹭地探出手,又将某个小东西捞回肚上,这才算是消停了。
嗯?
无解的千织算是问不出话来,搁屋里呆了会儿,便摇着头出去了。
而我这么一闷,狂跳的心也渐渐歇下,平缓的犹如某鹿的清浅呼吸,只是才闭上眼,脑袋里便晃起言大夫的那句话来。
说什么赐婚。
实在太过突然。
我这,这有些始料未及的应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