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方，要么是有亲戚在，要么是有兄弟在。

有熟人，就好办些，至少在考察市场的时候，有个熟人带着，也能方便不少。

他们谈事情，两姐妹悄悄溜出屋子，准备去后山上溜达溜达。

“姐，我怎么感觉好像还在做梦啊？”玉芸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运动服，外面套着棉马甲，青春活力。

玉黛大大的翻领毛衣，黑色的打底裤，整个人慵懒十足。

“咋啦？”将衣领高高竖起，半个脑袋都被埋进去了。

“上半年还想着要不要辍学出去打工，过年回来就说要盖房子了。”玉芸一直把姐姐当做倾诉者，心里有什么小秘密第一个都会跟她分享。

“苦日子过怕了，是吧？”

点点头，“嗯，就是这种感觉。生怕一觉醒来，又恢复到那种过年被人追债的日子，太恐怖了。”

这段记忆，在玉黛的生活中感觉好久远了。

但在玉芸的记忆里，却像昨天刚刚发生一样。

因为家里的入不敷出，总是拆东墙补西墙，但过年的时候，就没办法了。

大家都要过年，如果钱要不回来。

讨债的人，就会蹲在家里，直到你还上为止。

以往这个时候，玉芸和玉黛总是会被送出去，害怕吓到他们。

其实，她们都已经有记忆了。

尤其是那些高利贷的人，不还钱就会在家里拿东西，鸡鸭猪，见啥逮啥。

她们虽然被家人送出去，但父母眼中的恐惧却深深烙印在她们心里。

春节是农村孩子最期盼的节日，但对于玉家的两个女儿来说，却成了永远不愿到来的噩梦。

“都过去了，咱们努力向前看。”玉黛从一堆枯枝中，寻到一株开着小黄花儿的腊梅。

“好香啊”玉芸也凑过去闻。

玉黛攀着树枝向上爬了几步，走到这株腊梅的面前，纤纤玉指轻轻拂过小小的花瓣，不一会儿十指就冻得生疼。

“你看，这株花越是寒冷，味道愈是浓郁。咱们也是一样，不经历人生的酸甜苦辣，怎么能在人世间活出自己的味道来呢？”玉黛的手指头赶紧缩进衣袖。

从南方一下子回到家里，气候上非常不适应。

要不是身材纤细，四五件毛衣下的玉黛早已成了球。

“嗯，姐姐，我总觉得你变了，不过这种变化挺好的。”玉芸一路跟着爬上去，不由让玉黛捂嘴偷笑，能不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