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哟！出去几年，翅膀硬了，嘴巴也利落起来，不懂爷爷听到你番话会作何感想？”

李嫣然这次是真的被刺到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爷爷，即便我跟他毫无血缘关系，但至少我内心是忠诚于他，真心爱他，你呢？你身为儿子，你又做了什么？”

李晋被李嫣然气得上来就是两巴掌，掴的她耳朵鸣响嘴角出血。

沐文一反之前的怯弱，像个护崽的母鸡，冲到李晋面前又是抓又是挠，“你凭什么打我女儿？你从小大尽到半分父亲的义务了吗？甚至，你对自己的父亲尽到半分义务了吗？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母女俩？”

李嫣然也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发狂，这简直比泼妇还可怕，却让她暖了心。

她看到李晋抓住母亲的头往桌上磕，一下子红了眼睛，拎起旁边的暖水壶就往他身上砸，这完全是顺手而为。

从小到大，生气的时候都是手边有啥就扔啥。

等她听见李晋的嚎叫声时，也愣住了，扭头看向自己的手，大半瓶开水全撒到他身上去了。

虽然是大冬天，可他是坐车来的，并未穿很厚的衣物。

透过西服和羊毛衫，这壶热水也够他受的。

即便如此，沐文的脸在桌上依旧磕青了好大一块，很快就渗出血水，看得李嫣然又想砸东西。

李晋在原地又蹦又跳，李嫣然快速爬到门边开了门，“医生，护士，来人啊。”

不管怎么说，李晋在官场上也是要脸面的人，来不及阻止李嫣然便强忍着痛，在秘书的掩护下出去了。

等郝医生带着护士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病房里湿淋淋一片，再看沐文的脸上，更是惨不忍睹。

这一会儿的功夫，半张脸就肿起来了，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容颜？

郝医生赶紧让护士帮忙处理，“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咋弄成这样呢？”

李嫣然和沐文对视一眼，支支吾吾道，“我妈不小心绊倒暖水壶，脸磕在桌角上了。”

大家一听就知道不对，暖水壶放在桌子旁边的铁架子上，怎么可能绊倒？

而且，大家讲沐文搬回床上后，将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这时候跟个鸡窝似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薅过。

李嫣然的脸，也是

而且，李晋也不在场，这才来了几分钟？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大家也都不好细问，处理好伤口，就离开了。

关上病房的门，李嫣然抱着母亲嚎啕大哭，这一刻，她才感受到母亲的难。

“这些年，你的到底是怎么过的？爷爷还好吗？”李嫣然第一次反省这些年的离开，她心里其实依旧放不下。

李家，除了母亲，就是爷爷无条件对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