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当下就蒙了,正要问他到底罪在何处了?
可盛有余那里会任由他冯德说话的,就看盛有余眼明手快的就堵上了冯德的嘴,将人拖出书房去了。
罢了,盛有余也跟着出去掩了门。
冯德自然不能甘心就这么被拿了的,不住挣扎叫喊着,“呜呜……”
盛有余挥了挥捧在手里拂尘,看了冯德一眼,叹息道:“可是觉着冤枉,你就是有错处也应该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给人追查的?”
闻言,冯德果然就停下了挣扎,只看着盛有余的。
盛有余这时又笑了,“真是得了几分体面,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你可见过打杀一条狗,还要同狗讲凭证的?那不是说打杀了就打杀了的。”
说着,盛有余又指了指自己,“而你我,就是王爷身边的一条狗。”
冯德就是一僵,少时见他又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最后还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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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 盛有余知道冯德这是明白了,可惜已经迟了。
这里的冯德明白了,但世间从来不缺还看不透的人。
书房里大爷还在为冯德讨情,“父王,素日冯德虽有些错,但到底是父王身边服侍多年的人了……”
只是大爷讨情的话犹未完,就被襄郡王扇来的巴掌给打散了。
襄郡王打来的这一巴掌力道不轻,把大爷都打了个趔趄。
“你当我果真是不知你同他私底下眉来眼去的勾当?”襄郡王厉声道。
大爷当下就被震住了,那里还敢说话的,直挺挺地跪下了。
罢了,襄郡王又痛心疾首道:“为何当日给老三瞧病太医的话,在我这一个样儿,到了外头又是另外一个样儿了?你又为何会煞费苦心地一再将我留在驿馆?杨氏所作所为你果真是不知道的?老三是你的兄弟,和你同出一脉的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丧心病狂。”
听罢,大爷倒是想说他是真不知道杨大奶奶想要做什么的,但他想让薛云上吃亏的心却是真的,可一听闻“兄弟”二字,大爷的面上越发不显了,但心里不住地嗤之以鼻,“兄弟?我的兄弟只有二弟一人。”
襄郡王训斥了大爷半日,看着一直低头跪在地上的儿子,再想起太妃的态度,襄郡王知道这个儿子他不能不保,故而忖度片刻后襄郡王就唤来了盛有余。
盛有余从外头进来,躬身听命,“王爷,奴才在。”
襄郡王沉默了好一会子,才道:“杨氏养胎不慎,致腹中胎儿不保,后又因血山崩之症,不能及时救治,于鸡鸣时分病殁。”
一直低着头的大爷倏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襄郡王,少时又惊恐万分道:“不,不,父王你不能这样。杨氏虽罪大恶极,可她已因此失去了孩子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再罪不至死了。”
大爷和杨氏到底是这些年的夫妻了,情分多少还是有的,自然是没有眼睁睁看着杨大奶奶死的道理。
那里盛有余得了话就去了,大爷想去拦却迟了一步。
襄郡王过来一把抓住大爷的衣襟,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大爷的眼里,恨铁不成钢的冷声道:“倘若杨氏不死,死的便会是你了。”
大爷登时打了个激灵。
襄郡王又道:“你把老三害到这份上,若不给周家一个交待,就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说毕,襄郡王将手上的劲儿一松,大爷一时不支跌坐在地,惊惶无措的,“我……我……周……周家?周家!”
见大爷如此形景,襄郡王心内不住地摇头,道:“滚出去。”
大爷手脚并用的,真的是滚出去的。
到了门外,大爷被人搀扶着才站住了身形。
待大爷一出去,襄郡王顿时就像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瘫软在椅子里,口里不住呢喃,“造孽,真是造孽。”
大爷脚下一路发软,好不容易回到院里,只见盛有余正指挥着人将院里的人都一一堵了嘴捆绑了起来。
远远的就能听到一院子发出闷闷的“呜呜”哭泣声。
见到大爷回来,盛有余过来躬身见了礼,又回头看了看捆了一地的人,道:“只怕一时半会的完不了了。要不大爷到二爷那里对付着歇一宿再说?”
看着地上不住用眼神祈求的人,大爷冷笑一声道:“盛有余你果然是条好狗。”
盛有余也不恼,面上还是那毕恭毕敬的模样,道:“大爷说得是,所以王爷让奴才咬谁,奴才就咬谁。”
“你……”大爷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上房里出来几个壮硕的婆子,其中一个婆子手里正端着个空瓷碗。
大爷心内顿时不好,也就顾不上盛有余了,几步过去就将那个婆子踹到在地。
“嘭”的一声,那婆子手里的空碗就摔了个四分五裂。
“你给大奶奶吃了什么?”大爷喝问道。
婆子跌坐在地,看了看大爷,又看了看盛有余,就是不说话。
大爷见这婆子竟敢违逆他,便还要再动手的,这时盛有余过来了,让那几个婆子赶紧退下去,又劝大爷道:“大爷,有事儿问奴才便是了。”
大爷气呼呼道:“好,那我问你,你们到底给大奶奶吃了什么?”
盛有余果然是不比那几个婆子顾忌多的,直言不讳道:“红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