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女儿!那帮畜生,想要动她女儿,还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小缘不怕,有妈妈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叶缘分明感觉到母亲愈发绷紧的神经,她已经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失去意识前,仍不忘补刀。“可是妈妈,你太弱了,奶奶叔叔要是抢人,你打不过她们的。”
李莲浑身一震,面上现出无比的惊骇动容。
女儿的话,实在如同千刀万刀剜心……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
是啊,像她现在这般弱小,连自己都护不住,怎么保护女儿呢?叶家那些人要真是明里暗里来抢女儿,她又该怎么办?
一个母亲,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是多么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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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荣月月起得非常早,但她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荣家的保镖破门而入,强行带走的。
随行的中年男人说的话,彻底打住了李莲的拒绝。“李小姐,这是我们荣家的私事,希望您不要插手。”
荣月月拉着叶缘的手,死死不放开,眼中流露出惊恐。“小缘,救我,我不认识他们!”
然而对方不管不顾,强行分开她们,拖着荣月月上了小轿车,扬长而去。
叶缘终究是个小孩子,力气干不过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人离开,十分不甘心。
李莲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劝道:“小缘,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家的事情,我们实在不好插手。”
叶缘垂下眼睛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妈妈,月月可能是被绑架了。”
“啊?”李莲震惊,大年初一,这么正大光明绑架,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月月昨天来找我们,可能不仅是要跟我们过年,她算到什么,像是在躲避什么。”叶缘握紧拳头,眼中流露出毅然,“妈妈,我很少有朋友,我不能让月月出意外。”
“那你能做什么?”李莲也着急,“你现在家里等着,我去派出所报案,别到处乱走,不然不但帮不了忙,还添了乱子。”
叶缘点头。“那妈妈你快去。”即使她知道过年了,人家人民警察也是放假了的。
李莲平日里很欣赏荣月月那丫头,这会儿知道荣月月出事,而且人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抢走的,心里很愤怒,听得女儿这话,便急急忙忙离开家里了。
叶缘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方才那话只是为了让母亲心安。母亲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去了天才侦探社。
☆、第三个异能者
入门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凌乱的侦探社里,衣服袜子酒瓶盘子扔了一地,左飞韩东趴在桌子上喝得烂醉。她目无表情走过去,一人踹了一脚。
“谁啊,大过年的还能不能安生了!”韩东首先嚷嚷起来。
左飞迷迷糊糊中被踹醒,也是挺愤怒的,但睁眼一看施暴对象,顿时酒醒了一半,忙站起来,揉揉眼睛。“出什么事了?”
这位新加入侦探社的小伙伴,看着年纪小,其实鬼灵精,做事靠谱人又不怎么热情,一般他们不找她,她基本上不联络的。
这会儿登门,还是大过年的,必定是出了事儿。
“荣月月被绑匪劫走了。”
“荣月月?”韩东醉醺醺的还没反应过来,“荣月月是谁啊?名字挺好听,是个大美人吧?”
叶缘已经不想理他了。
“b城首富荣百万女儿荣月月?”左飞反应永远比常人快半拍。
叶缘点头。“可能是荣百万身边那狗腿子段朝天做的,当务之急是找人救人。”
“那可大发了,首富的女儿!”韩东的兴趣也来了,屁颠颠凑上来,“可是人在哪儿呢?”
“目前去往南泉三路,你们两个有车,赶紧跟上去,叫上几个弟兄。”叶缘抄起一边的电脑,飞快按键,“我在这里给你们指路。”
2000年手机还没普及人手一份,中下资产阶级小康家庭基本上只能用电话,稍微好一点的用个bb机,只能call不能接,实在麻烦。
唔,或许她可以考虑一下,在手机还没有普及的时候,抢先占领手机市场。
左飞是个聪明人,不再废话,拉着还昏昏乎乎的韩东上了他们专属小黑车。
小黑车上有电话,联络也方便。
其实追踪人物叶缘看得见,根本不需要电脑,何况2000年的电脑配置实在垃圾,虽然韩东这里的配置已经很高了。
但叶缘知道,即使自己跟上去,也帮不上忙。
昨天晚上消耗太多的精力,现在她身子还十分虚弱,除了勉强能正常走路,稍微用点力都会头昏目眩。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瞧瞧,这会儿身体不行,连千里眼都开始模糊了,幸好还有电脑。
一边跟韩东打电话,一边玩转电脑,口喝了的时候,她正要转身倒水,却眼前一花,整个人恍然间置身云里雾里。
周边景色一变,却是百年后的场面。戴口罩的白大褂来来往往,她拖着机械化的胳膊腿儿,被三个粗壮汉子死死摁在椅子里。
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举着手中的镊子。“别动,你脑子里的芯片容量不够,必须置换新的版本,注入最新版本,你会比x公司那些黑客还厉害,可以从容穿过s研究的防火墙,随随便便拿到国家最机密的文件。多么诱人的光景,你挣扎什么呢,反正都这个模样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男人用手术刀划开她的脑壳儿,用镊子取出脑中的芯片,又放置另一块更大的芯片……
疼吗?不疼,因为她的肌理早已死透,尽管外形还是人的模样,皮肤下面的东西却早已都是机器。不,脑子还是活的,整个头部都是真正的人类感官,诸如脑血管脑浆之类都是真的,可惜在机器精准的控制下,即使开了壳儿,脑浆和血液也不会迸出来……
可是,正因为这样,心才是疼的。疼得仿佛千刀万剐,疼得仿佛已经死过好几回,疼得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