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烟不解。
萧正峰低哼:“多看我。”
沈越虽然长得挺好看,可一个男人家要那么好看,有什么意思吗?还是自己这样的更好吧?
阿烟不免轻笑:“都老夫老妻了,你至于么!”
萧正峰侧首看着阿烟的笑,那笑犹如洒在林间的晨曦,驱散了原本的一缕烟雾,也去除了她眸中的飘渺。
也许曾经的他觉得她眼眸中的那点飘渺美得不似人间物,不过现在他却不愿意去欣赏了。他宁愿她更多点人间烟火味,每日里柴米油盐,就这么和自己过一辈子的普通日子。
相伴一生的女人,其实要那么美也没什么意思是吧,他现在就想要个长长久久。
有时候其实心里还真有点怕,她和沈越李明悦那种莫名的关联,她不同于常人的身份,这都让他这个分明可以将一切都把控在手中的人都觉得心慌。
阿烟忽然觉得他的眼神很怪异,仿佛冷沉沉地在考量着什么,不免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萧正峰不由自主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赶明儿做个金链子,把你绑起来。”
真恨不得把她绑到腰上,走到哪来带到哪里,免得哪日突然就不见了!
人群熙熙攘攘之中,她瞪了他一眼:
“这可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什么不把糯糯给沈越。
因为糯糯是这个文中最大的一个玛丽苏,是一个挺美好的存在,是本文中男女主爱情的结晶,也是我的宠儿。
可是如果我让沈越娶糯糯,这对她是不公平的,因为有一天她会疑惑,不明白沈越对自己的好,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她会疑惑自己的定位。这种事说不清,白白添堵。
前面提到阿烟叫住沈越要对他说话,可是最后没说出口,就是她有种冲动要把糯糯许配给沈越,不过她到底没那么做,因为那样对糯糯也是不公平的。只要她开口了,沈越一定会等着糯糯,不过沈越和糯糯差15岁,她也不知道这样对沈越是好还是坏。
☆、第250章
却说李明悦自从被萧正峰带回燕京城交给了齐王,齐王气她对自己的妾室下手,自然要重罚,可是又感念她为自己生下庶长子,若是就此打杀了她,以后自己的长子那里也面上无光,再者当时还没有和女儿闹翻的沈越一番劝说,是以最后到底是放她一马,将她囚禁在后院之中,让她不许走出后院一步,更不能见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李明悦赶到了那一日齐王家宴,偷了一个空子溜了出来,大闹一场结果恰好遭遇了萧正峰和阿烟。李明悦想起过往,摧心裂肝一般的疼,当场就晕死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却听说自己大病一场,险些把命丢了。恍惚间又听说自己被关在后院,外面甚至派了几个粗壮妇人把守,将大门紧紧锁上,竟是犹如圈禁猪狗一般了。
这个时候天也渐渐暖和了,眼看着就是端午节,外面池塘里的水早就融化了,偶尔她站在台阶上,能听到外面有走动说笑声。一时不免回忆起没嫁的时候,和那些同窗们在女子书院里说笑的情景。
那个时候她心里揣着事儿,看着周围的年轻姑娘总是有几分鄙薄,想着这些年轻女子懂什么呢。如今回忆起来,却分外觉得那个时候光阴珍贵。不过几年时间,自己成了齐王的妾室,生了儿子,却没有获得应有的敬重。
齐王嫌弃她,齐王妃防着她,双鱼恨着她,甚至还有一个莫四娘风光得意的旧欢,还不知道暗地里怎么讥笑自己呢。
重生一世,她竟是个一无所获,甚至连上一世都不如。
上一世,她至少是那个人人敬重的萧夫人,是双鱼莫四娘等人都要敬让几分的平西侯夫人。
大病一场后的李明悦,精神总是有些不济,纵然如今外面天气好得很,她依然浑身发冷,便拼命地往身上裹着衣物,把冬日的大髦都拿出来了。这个行径看在一旁伺候的丫鬟眼中,自然是越发觉得这个李夫人怪异了。
李明悦却毫不在乎旁人目光,只是会在阳光大好的午后,呆呆地拿了一个春凳坐在台阶上,胡乱地想着心事。
她是不明白的,为什么重活了一辈子,明明比别人都预先知道了一切的发展,自己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她做错了什么?
想了半响却毫无头绪,她无奈地闭上眼睛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可是脑中浮现的却是让她不愿回忆的一幕幕。
那个冰冷的夜里,她躺在万寒山破败的木床上,裹着棉被听着外面桀桀的兽鸣声,在瑟瑟发抖中煎熬和等待,可是自始至终没有等来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有他的雄心壮志有他的家国天下,有他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和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她李明悦在他眼里无足轻重。
她又想起那一夜,仓惶中从被敌军攻破的锦江城逃离时的情景。
想起这些,她浑身瑟缩发冷,忍不住再次将大髦裹紧了。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这一辈子怎么会和上一辈子差别这么大呢?
除了自己早早地入了齐王府,明明其他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啊。
这么想着的李明悦,忽而间眯起了眸子,她想起了顾烟。
那个上一辈子本该嫁到了晋江侯府,如今却被她腾挪过去塞给了萧正峰的女人。
自己的一时善心,难道竟是改变一切的关键,从而造成了自己如今的命运吗?
还是说这一辈子萧正峰的夫人其实本该是幸运和幸福的,自己却自作主张舍弃了?
苦苦思索的李明悦,骤然间想起了那一日和自己说了那么一番话的阿烟,脑中亮光乍现,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事到如今,她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这一辈子的顾烟,其实和上辈子的命运实在是不同。
她太幸运了,幸运得避开了一切本该属于萧正峰女人的灾难,也避开了本该属于顾烟的灾难,就那么幸运地活得如此滋润和舒展。
不该是这样的。
李明悦紧紧攥起了拳头,浑身都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她开始思索一种可能性,一种让她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那一日在书院,自己借用了她的诗词,可是本该在书院里的顾烟却是根本不在的,那个时候的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