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的多了。”他脸上淡淡的,握着她的手的掌心拢了一下,攥的更紧,侧脸轻声,“睡一会吧,还得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呢。”
“哦……”
于青收回视线,坐在他们前排的陈曦和魏清香在小声说话,更前面一排的贝澎澎和耿如峰则一如既往的一个殷勤备至一个爱搭不理,至于坐在车门口附近的江河鸣和薄琴,俱静悄悄没什么动静,许友松则在副驾驶位上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车里空调开的很足,暖风吹的人昏昏欲睡,按理说这么一车十七八岁的孩子,当是最热闹的,此时却安静的有点叫人诧异,前排间或的私语声好像幻化成了催眠曲,于青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睡着了。
她是被一股清新的冷空气给唤醒的,鼻腔里灌进冷冽的冰雪味道。
睁开眼睛看到车门洞开,车厢里的人都已下车,许友松从车门探头进来,小梨涡在嘴角跳跃:“于大青,睡的挺香啊!”
身边人动了动,于青这才发现自己的脸紧贴着小池的左臂膀,她赶紧抹了抹下巴直立起身,一个劲的扫他的袖子:幸好幸好,木有流口水出来……
戴好帽子系好围巾,背包已经被小池给背去了肩上,她也不跟他抢,一下车就被眼前的光亮晃了下眼睛——只见触目大片大片的白色,天空蓝的十分澄澈,阳光射在雪地上,白的耀眼。
眼前一大片白茫茫的平坦地。
太平湖在章城的西郊,湖面十分宽阔,不过现在看不到碧波荡漾,因为湖面俱已凝结成冰,春节期间章城又落了场大雪,一眼望去,湖面像一大片广袤的操场,铺上了没有边际的银白被子。
天地白茫茫一片,空气中似乎只有微风和阳光,和着鞋子踩去雪地上的咯吱声,尤显寂寥。
特别是湖对岸一排排沿湖的垂柳挂满了洁白晶莹的霜花,微风吹拂银丝闪烁,实实在在的玉树琼花,美不胜收,犹如被尘世遗忘的仙境。
到底都是年轻孩子们,俱被眼前的美景撼动的十分振奋,就连冷着脸一路的贝澎澎都第一次露出了笑脸:“好漂亮!”
“喂,江河鸣,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她桀骜的仰着下巴,眼睛却亮晶晶的满是笑意,冲向身边的江河鸣,“输给我也不亏吧?”
江河鸣张了张嘴,没吭声,别过脑袋去。
于青在身后瞧的十分玩味,见耿如峰凑过去:“澎澎,我们去那边,你看那边那树,我给你拍照!”
他手里晃动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傻瓜相机,于青这才想起还被自己窝在背包里的宾得,许友松正在和司机师傅说着着什么,薄琴一直安静的立在他身后不远处,便是眼前如斯美景,她好像也没太大反应。
许友松和司机师傅商榷完毕,大步朝大家伙走来,通知道:“师傅要把车停去停车场,咱们呢,就在这尽情玩儿——”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抬头大声:“午饭已经订好了,12点,就在风景区餐厅二楼包间——”
他手指着湖北面一坐建筑,“餐厅楼就在那,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别忘了到点回来吃饭就成。”
组织者通知完毕,往下的就是自由撒欢时间了,耿如峰举着傻瓜相机一直热情凑活贝澎澎,贝澎澎估计现在气正顺,不像车上那般臭着脸了,点点头,朝江河鸣招呼:“走啊,江河鸣。”
江河鸣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眼于青,于青赶紧冲他摆了摆手。
看那意思,今天江河鸣之所以也出现在这里,应该和贝澎澎脱不了干系了。
江河鸣又望了一眼于青身边的战池,他人站在那里,肩宽腿长,浑身线条利落,器宇轩昂气质落拓,明明衣服穿的也很简单,但依旧给人一种十分优质健康的感觉。便是肩头上背着一个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包,也不觉违和,却平添一种柔和,一如他望向身边女孩的眼神。
江河鸣神色暗了那么一暗,转头跟着贝澎澎向湖对岸走去。
至于陈曦和魏清香,早就去结了冰的湖面上踏雪了,魏清香还带了画架,不过画架背在陈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