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瞥她一眼,没好气的:“看过了,这回算他运气好,光是皮外伤,下回可再要这么不注意,可就指不定啥情况了。对了,还有你!”
这位矮墩墩,看上去挺富态,鼻子上架着黑边眼镜的女大夫,本来瞧模样脾气应该挺好,却是这会子功夫看上去十分的气不顺,二十分钟的恨铁不成钢。
就见她拿着沾着碘酒的镊子指点着于青:“你们这些小姑娘啊,是不是又为了减肥不吃饭了?现在是军训军训!运动量这么大,本来就得多吃点休息好才能熬的住,现在可好!一个个的为了腰细那么一点脸小那么一点,一顿饭才吃一两饭!喂鸟呢?这样下去不晕才怪!军训这才几天啊,我这都送来好几个你这样的了,都是不吃饭减肥闹得!”
于青:“……”
她可是头一回知道,头顶上压着“冤枉”两个大字,是怎么一种滋味了……
本来守在小池身边的彭长宁忍不住嗤的一乐:“方姨,我是她班长,这回你可是真冤枉人了,我在食堂和她一桌吃过饭,她可是顿顿都要打3两米饭,有时候不够还得去添点的。”
于青:“……”
为什么这解释,听上去还不如不解释的好?
女大夫哼了一声:“3两?3两也没多多,当年我在兵团的时候,八两都吃过!”
三人向这位曾吃过八两饭的方大夫告辞——方大夫给小池开了一瓶紫药水和碘酒,要求一日三次的抹,于青替他都收好了;
至于于青,方大夫说:“平时口袋里塞点糖,巧克力也行,觉得不好就赶紧吃一块,找个地方坐坐,很快就没事了。这长身体的时候是容易这样,不过还是得注意休息,有时候太劳累了也容易这样。不要觉得这是小毛病!这要是哪天万一在大马路上晕了呢?你说危险不危险?”
于青一个劲的点头,这个方大夫虽然从一露面说话就是刺刺的,但都是好话,也都是好心,她听的粗来。
这出门在外的,人家外人一个,能这么苦口婆心,真心很难得了。
于青捏着小池的一点衣服边,走在他身边,他还是拒绝让任何人扶,只自己撑了双拐慢慢走,而且从方才就一直基本没吭过声。
彭长宁建议:“你们这是要去哪?我瞧这位同学伤的也挺厉害的,走路不太方便,不如稍等我片刻,我去骑我的自行车来,送你们一程?”
小池摔的的确不轻,真要这么一步步的走回家去,也是折磨。
于青迟疑了下,就听小池闷闷的:“不用。”
她赶紧说:“……他不住宿舍,住在外面,等出了校门我们打个面的就行,就不麻烦了。”
热心的彭班长依旧热心无比:“这离出校门还有段路呢,要不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帮你们叫一辆进来?”
小池已经不再答话,自顾自的拄着双拐往前挪步。
于青呵呵呵:“不用了不用了,也没多远。班长,今天谢谢了啊,多亏了你。”
她刚待扭头去追小池,又被彭长宁给唤住,就见他大步上前来,从口袋掏了一把太妃糖塞给她:“这个你塞兜里,方大夫不是说了吗,以备不时不需。还有,我回去就跟教官给你请一天假,你好生休息,明天就不用出操了。不过……”
他顿了顿,还是嘱咐道:“你是住宿舍的,晚上回宿舍不要太晚,现在军训期间,晚上熄灯前后勤处的老师都有查岗,挺严的。”
于青匆匆点头,把糖一股脑塞口袋里去:“谢谢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