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又如何?”
郑青菡嗓音寒凉:“都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总要使些狠手段,免得贼人一直惦记。”
唐昭赞同:“小姐说的是。”
郑青菡又取出一迭银票给他:“钱能通天,你留着防身。”
唐昭也不推让,辞了郑青菡,便回家收拾衣物办事去了。
过了三、四天,唐昭来信,说各地账目多数不清,再过半月才能回京。
郑青菡不多言,倒是锦绣不放心,拐着弯道:“唐先生去办大事,来信却寥寥几句,可要回封信问问?”
郑青菡摇头:“他是查账的老手,勿需多此一举。”
绵绣嘀咕:“起初瞧不上这差事,最后又应承下来,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郑青菡施然然道:“他非池中之物,岂能识不出我。”
绵绣还想开口,见她有制止之意,换了话题道:“月底是老爷寿宴,各房小姐、姨娘都在仔细张罗,您可要早做安排,免得吃亏。”
“吃什么亏?”郑青菡语调拉长。
“寿帖前几日就派出去了,邀的全是朝中勋贵,能来的少爷自然身家显赫,姨娘们打着自家的小心思,个个擦亮眼珠子想趁机择个佳婿。”绵绣壮着胆子道:“夫人过世的早,府里没人替小姐着想,您可得自个替自个想着。”
郑青菡听了话,嘴角轻扬,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绵绣脸上一阵红,自己区区一个奴婢,竟怂恿小姐去相看少爷们,没羞没臊,好没道理。
郑青菡转脸看着窗外,脑子一片清明,先前要不是得了脑病,按她的年龄早就议婚许了人家,也难怪绵绣着急。
绵绣见她不说话,斟酌半天道:“小姐,您是不是闲奴婢多嘴?”
“不是。”郑青菡撑着头,慢条斯理道:“我只是想,父亲的寿宴,得备份大礼才行。”
“送份大礼,老爷一高兴,给您挑份好婚事,再不用在府里受沈姨娘、七小姐的闲气,也免日后得罪宫里的如妃娘娘。”
郑青菡眼里闪过冷芒:“听说四妹进宫,始为长使,短短时间赐为如妃,要真生下个皇子,姨娘和七妹定然借势拿乔,我在府里的日子越发艰难。”
绵绣连连点头:“到时候,就连老爷,也未必会帮小姐。”
此话,一语中的!
郑伯绥和他宫中四女儿如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对郑伯绥宠眷素厚,少不了这层裙带关系。
劈柴看纹路,凡事要瞄准路数下手,只有让宫里的如妃失了宠,郑伯绥没了依仗,日后才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