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咳了几声,说不出话。
容瑾要养,谁敢不让他养?
苏辙只好让人做了巨大的笼子,用了辆专制马车,把豹子送到候爷府。
等连漪听到消息跑来,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坐在马车上,连漪抱怨道:“都怪曾芸,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那个时候把我叫走,要不然有我陪着,也能少份危险。”
“不必担忧,我并无大碍。”郑青菡轻描淡写,换了话题:“你和蒋芹对弈,是输是赢?”
连潋迟缓片刻道:“博弈之道,贵乎严谨,既要有出世之谋略,又当有入世之慎划,依我看来,蒋芹虽有智略,却被世故繁心,善于曲意逢迎。”
“何出此言?”
“她运兵布阵占有先机,明明可大胜,偏偏三番五次让棋,一局好棋下的拖拖拉拉,真是费时费力,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郑青菡心里一动。
偏巧出事的时候,蒋芹和曾芸对弈,把连漪给叫走了。
若说蒋芹曲意逢迎,为什么她只给连漪让棋,却不给曾芸让棋,反而让曾芸赌上皇后娘娘赏赐的青玉佩?
难道,这是一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对弈?让曾芸赌上青玉佩,只是为了支开连漪,因为连漪要是和自己一起遭难,沛国公府一定出面详查,事情牵连太广。
至于和连漪的那局棋,是蒋芹早就算计好的,目的便是拖延时间,让她回不来泉池。
想不到蒋芹年纪尚小,手段却如此歹毒,替自己想了这种死法。
裹腹豹肚,确是个好主意!
郑青菡眼底寒光一闪,眉梢凝聚起戾色。
连漪看着她脸色道:“表姐,可是伤口犯疼?”
郑青菡微微摇了摇头,略作思索道:“蒋家姐妹跟郑苒苒很熟吗?”
“宁远伯府的周姨娘和沈姨娘是金兰之交,她们三个是打小的交情。”
“原来如此。”郑青菡撩起窗帘子,寒洌冬风刮在脸上,她的心变得更冷。
马车停在相国府门口,郑青菡下马车时抬了抬头,一颗星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微弱闪烁着,像是眼角沁出的泪花……。
自己正像这颗星星,不挣命挣扎,只能掩没在夜幕。
要想前景开阔,只有把拦路荆棘,斩尽杀绝!
她低头迈步,肩背上一阵疼痛,心里起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