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慎和宋之佩跟她沾亲带故,方才走得近些,而王聪是外男,郑青菡再不拘小节,也知道德言容功的道理,自然能避就避。
再者,她有些忌讳王聪那副狡黠的神态,总觉得他是个会惹事的。
郑青菡胡乱猜想,谁知第二天便应了验。
大清早,郑青菡睡意未消,印春便来禀话:“小姐,王公子有事求见。”
“按我交待的话,回了他。”
印春迟疑:“王公子说了,他卯时就在庄子门口等着,并没见小姐出门。”
郑青菡一骨碌爬了起来,睡眼惺忪道:“这么说,天没亮他就守在门口了?”
印春点头。
郑青菡不由抚额,半响道:“到底有什么事?”
“上回错杀庄子上的鹿,逮了几只赔还。”
“让李晨收了。”郑青菡倒头睡回床上,添了句话:“说我还睡着,打发他走。”
印春应了话,退出屋子。
等郑青菡睡完回笼觉,将近已时,印春打水给她洗脸:“王公子还在大厅,说等小姐醒了,要见上一面。”
郑青菡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什么无赖行径,竟然死皮扒啦坐着不走……。
实在没法子,郑青菡去了大厅,劈头盖脸地道:“庄子里一无长辈拜见,二无爷儿们招待,王公子说来便来,自已图个自在潇洒,早晚害我被唾沫星子淹死。”
王聪轻笑:“真要淹了,我一定搭把手救你。”
郑青菡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毫不在意,不由把脸扳了扳,脑子里盘算出一堆纲常伦理,要好好给他说道说道。
正想着,却听王聪道:“我把鹿送过来,再道声谢,你用不着这么大阵势。”
郑青菡凝声:“你等了半天,真为了道谢?”
“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王聪嘴角翘了翘。
郑青菡哑然。
王聪思索片刻,面露促狭之意:“该不会以为,我打你主意吧?”
郑青菡噎了第二回,一肚子大道理瞬间土崩瓦解,心里暗暗发誓:“再有下次,就算天塌下也不能给他开门,省得没事被他挤兑。”
等王聪走了,李晨不识趣的凑过来问:“小姐,牵来的多是精血老鹿,放哪里养好?”
郑青菡哪还有心思管鹿,只道:“王公子若再来,甭管什么理由都不能给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