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不再理他,指着郑青菡鼻子骂:“难怪找不着韩家的小畜牲,原来藏在这儿,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相国府人见人嫌的蠢货,既不知收敛,又盲目出头,可是活腻味想早些投奔黄泉路。”
绵绣被他吼得双膝发软,郑青菡则充耳不闻。
容瑾冷哼:“郑大小姐,怎么一言不发?现在装不知情已为时过晚,我要的人你也敢藏,可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该藏也藏了,候爷要杀要剐冲我来便是,只求放过韩光。”郑青菡猛一抬头,正好和容瑾四目相撞。
那眼神仿佛能把人瞪出两个洞,让人全身顿痛,容瑾心里膈应,扭头望向旁处,见贾林还站在一边,铁青着脸道:“你怎么还没滚?”
贾林大惊,慌不迭往后退,跘了一跤摔个狗吃屎。
容瑾看着他胆破心寒的模样,哼哼冷笑出来:“不中用的宦犬,连个娘们也不如。”
贾林哪敢再逗留,带着一干人撒开膀子跑路。
见贾林的人走远,容瑾把随从叫到跟前,简单交待几句。
护卫把韩家姐妹的尸体搬上马车,郑青菡惦记韩光,和锦绣进了车厢,刚坐稳,有人撩开车帘挤进来,正是容瑾。
郑青菡十分警惕,把昏迷的韩光拉到身后藏着。
容瑾看在眼里不说话。
没过多久,马车驶出别院。
郑青菡心里越发没底,她是死是活倒是不惧,只一心想保住韩光的命,挺直脊梁道:“候爷,当初韩光是被贾珍腾空踢飞才会撞死您的白鹤,实为无心之失。”
容瑾阴着脸,不吭声。
“韩光年幼,我朝沿袭世代律法,有三赦之法,一曰幼弱,七岁以下的年幼者可免除罪责,就算他真有错,也请您大人大量,饶他一命。”
白费口舌,容瑾动都没动。
郑青菡无法,不由道:“柳姑娘创巨痛深,恢复期尚需数月,只要您肯饶过韩光,我会研精殚思医好她。”
容瑾的目光抬了抬。
打蛇打七寸,觑得清才有机会,郑青菡连骗带赌道:“候爷向来把柳姑娘当心肝疼惜,她伤一分,就如刀在您心尖割锯,您一定希望她的旧伤能早愈。”
她的把戏,容瑾心里门儿清。
果然,郑青菡接着道:“看在柳姑娘的面子上,韩光的事,候爷可否让步?”
“刚才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容瑾良久才道:“可不管真假,我都愿意让一步。”
明知话不真,还愿意退步,柳影果真是他满心满眼记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