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迎娶心上人,就得把这门假惺惺的婚事毁掉。”王聪扬眉:“齐阳候府嫡女毁掉一张脸,既能成全我,还能纠出毒害四皇子的凶手,真是桩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呸!”苗铁向他吐口水:“使得阴谋诡计的小人。”
王聪眼里三分玩味:“什么小人君子的,真够迂腐,事情能办成就行,我又不想流芳百世。”
“别自己抬举自己,要不是我来的齐阳候府,小贼你根本抓不到人。”
“既然明白道理,何必自投罗网?”王聪转着手中茶杯道:“毒门中人,视手艺为生命,宁愿豁出命,也要找到独门毒术外泄的原因,你只要不守门户规矩,不找到门上来,就不会落到眼下局面。”
“祖上传下的习俗,毒术不能外泄,到我这儿不能坏掉规矩。”
王聪讥道:“你们这些江湖中人,为守个破规矩,整日干些傻事。人活在世上,自己立的才是规矩,勿需拈着前人规矩去过仰人鼻息的日子。”
苗铁被他气得瞋目切齿。
王聪看也没看他一眼,话题一拨道:“谁让你给四皇子下的毒?”
苗铁把嘴闭成蛎壳,不说话。
王聪狭长眸子闪过狡黠,清晰地道:“你替金主办事,来日应有用处,谁这般不讲情面,非但不顾人情,还让你避世十几年。”
苗铁把头抬起,没有半刻,头又垂了下去。
“谋害四皇子,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你要想一力承担,闸刀下去留个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王聪端起茶杯,润了润喉道:“只是我这人,偏不喜欢成全别人当英雄。”
苗铁听不太懂他的意思。
王聪道:“一会让人给你洗漱干净,弄几身体面衣服穿上,齐阳候的事我自有办法摆平。至于你,日后就跟着我当差,我带你逛逛京都城,好好抛头露脸出出风头。”
苗铁僵在当场。
王聪眼睛一亮,道:“金主藏的再深,瞧着你满京都城晃悠,怕也沉不住气。”
话里机锋,让人胆战心惊。
王聪公然领着他在京都城转悠,消息传到金主耳朵里,就算苗铁用一千张嘴来辨说,也是摘不干净的。
谋害四皇子是死罪,拨萝卜带泥的道理谁都懂,到时候谁还敢留他一条命?
王聪制造出两人亲厚的假像,只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镜地。
更何况,金主心狠手辣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苗铁打了个哆嗦。
王聪声音里一丝火气也没有,偏听得人毛骨悚然:“疑心病生起来毫无道理,发作起来要人性命,若你还执意要护着金主,到最后,不止金主会杀你灭口,王皇后也会容不下你。”
苗铁在江湖混迹多年,估摸出其中道道,现在老实交待,或许还能得到王府庇护,拼出一线生机。反之,肯定死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