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郑青菡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蒋潋抱着麟哥儿道:“郑涛向来喜怒不表,没想到为郑苒苒的事,发这么大的火。”
郑青菡闻言道:“狗急都会跳墙,何况郑涛一个大活人。”
蒋潋露怯道:“郑涛狠厉刻薄,大家在一个院里呆着,明箭易躲,暗箭难防,麟哥儿年纪尚小,如何是好?”
“母亲不必担心,如今院里院外全是咱们的人手,要想在无声处响惊雷是绝无可能,只要郑涛敢有动静,自有人跟他对着干。”
蒋潋稍安,轻声叹息道:“得亏有你,待你成亲后,我身边没人提点,日子再不能如鱼得水,反如食骨在喉,真巴望着你晚些成亲。”
郑青菡俏脸一红。
蒋潋拉着郑青菡说起嫁妆的事:“沛国公府递话给你父亲,一百二十抬的嫁妆早就给你备下,到时候广发请帖,开个十几天流水席,保证风风光光。”
哪有舅父给外甥女备嫁妆的?
连晋所为,一方面显出沛国公府对她的疼爱,另一方面则是公然打脸相国府。
蒋潋又道:“沛国公过几天就让人把嫁妆抬过来,你是郑家的女儿,嫁妆虽是沛国公府备的,总要从相国府里抬出去。”
“父亲没说什么?”
“沛国公说,皇上亲口下旨,你的婚事由他操办,一百二十抬的嫁妆是他的心意,至于相国府另给的嫁妆,是多是少是相国府的事,沛国公府不插手。”
原来是拿皇上旨意打压郑伯绥!
蒋潋道:“沛国公都出了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咱们府里要是少出,岂不让观礼的人笑话?你父亲让我置办嫁妆,要压沛国公府一头。”
不是疼郑青菡才要压沛国公府一头,而是吞不下这口气才要压沛国公府一头。
让观礼的人瞧见相国府嫁女儿,嫁妆也舍不得出,岂不是要笑死人!
沛国公府表明心意,又激将相国府一把,实在是一举两得。
郑伯绥明知道沛国公府的心思,晓得嫁妆的事就是个套,但又不能不跳。
等一百二十抬的嫁妆从沛国公府一路抬到相国府,整个京都城传得沸沸扬扬。
沛国公菩萨心肠,胞妹早逝,从小照应外甥女不说,连外甥女出嫁还陪上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天上人间再也找不出此等厚道人。
又纷纷议论道:“沛国公出手就是一百二十抬,相国府是亲老子,少过一百二十抬也实在拿不出手。”
郑伯绥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本想敷衍了事,现在实在无法,只好做足门面,又置办了一百二十抬,外加金佛六尊。
足足二百四十抬的嫁妆堆在相国府内,就整个谷国来讲,真正是独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