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芸不可置信地追问道:“嫂嫂,你真觉得染花缘秘纪好看?”
郑青菡笑着点头。
曾芸一把抱住郑青菡,欢喜之色飞上眉梢,嚷嚷道:“染花缘秘纪,是我写的,是我写的。”
郑青菡拉开曾芸,惊道:“染花缘秘纪是你写的?”
曾芸一古脑点头。
染花秘纪的著者有个雅号,名曰“散云居士”,郑青菡一直以为是个男子。
曾芸的心情像浪花一样欢腾,做为作者,曾芸还是第一次听见有读者当面夸自己,把郑青菡拉进书房,颇有风范地道:“只管挑,挑好后我亲自给你署名留言。”
郑青菡放眼望去,满满书架上没有一本正经书,全是杂记话本子,内心非常满足。
曾芸此时对郑青菡的喜爱,已经超过多年老友连漪,共同爱好让两人的友情迅速升华。
郑青菡自小武刀弄枪,学医冶病,在文字表达上功力逊色,对能写一手趣文的姑娘内心是非常仰慕的。
上辈子追看半本书,没来得及看完就一命呜呼!
这辈子居然遇上写书的作者,故托着腮不耻下问道:“染花缘秘纪里的那个小姑娘修练八千五百年从条翩花鱼变成人形,却被高僧的梵间镜打回原形,叶公子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原是条鱼精,还会喜欢她吗?”
“当然,叶公子极喜欢那个姑娘,不管是人还是翩花鱼精,叶公子都会一直喜欢下去。”曾芸垂下眼帘,思考半日道:“嫂嫂,你要是叶公子,会因为那姑娘是鱼精变得,就不喜欢她了吗?”
“自然不喜欢的。”郑青菡好不厚道地说:“我好好一个人,为何要喜欢一条鱼?”
曾芸上上下下打量郑青菡许久,深深地道:“嫂嫂真是个不懂风月的人。”
郑青菡便道:“换你如何?”
“自会失去常心,情深不悔。”
郑青菡迅速靠近曾芸,某种疑惑从眼眸里一闪而过,虚心道:“你年纪虽小,懂得到挺多!我有件事问问你,有个姑娘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但打架打得极好,跟一个公子哥打过几架,还曾经谋害过公子哥的性命,两人的关系相当恶劣,公子哥待她也是从无好话,先前还拿箭,害她受伤、害她白白流了很多血。”
曾芸寻思着道:“两位可是仇家?”
“本是仇家没错。”郑青菡继续说道:“忽然有一天,公子哥竟到姑娘府里提亲,把姑娘迎娶回府,公子哥本是性情暴戾、不易接近的人,未曾想他竟一改过去种种脾气,常常放下身段照顾姑娘。”
“哪怕那姑娘激他生气,他也能忍住。”
郑青菡沉默一会,撑着头问:“妹妹,你说,这公子哥为何先后判若两人?”
曾芸毕竟是写过书、出过书的人,不稍一刻便道:“如暗得灯,如旱得云,如渴得水,那姑娘可是突然发笔横财,公子哥见钱眼开,娶她进门就为诓骗她银两。”
郑青菡摇头道:“公子哥出生望族,钱多到可以砸死人。”
“出身望族,有钱有势,便无所可图。“曾芸歪歪靠在书架上,施施然道:“依我看,公子哥是处心积虚要报复这位姑娘,杀人不过是一刀之快,而折磨一个人才能让她痛苦万分。”
曾芸说出个通俗易懂的比方:“好比猫抓住老鼠,会让老鼠继续跑,然后扑出去抓住,老鼠不想跑的时候还会拿爪子拍它一下,让它花足气力跑,持续整个过程到老鼠死掉。公子哥待这位姑娘,正如猫待老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