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侧头望她,郑青菡看他看傻了,有些回不过神来,作势装模作样地问道:“你酒醒了?”
“嗯。”容瑾慢吞吞道:“我昨天醉得有点凶,好似听见你跟我说了许多话,今日醒来偏偏记不太清楚,正想问问,昨天你说过些什么?”
郑青菡心里猛跳两下,貌似平静地道:“我只是问你,喝什么酒,才会醉成那样。”
容瑾回过头,淡淡地道:“谁知道是什么酒,才会让我醉成那样。”
郑青菡撇撇嘴,不再说话。
容瑾依旧淡淡地道:“我们一块去看戏,可好?”
郑青菡没精神头地道:“连漪出事,我正心烦,哪有心情去看戏。”
“不是寻常的戏,你去看完,说不准心烦就化解开。”
话里有话,郑青菡坐直身子,心里大抵有点数了。
用完早膳,容瑾领着郑青菡去永昌茶馆,刚走进茶馆大门,就被一群纨绔团团围住。
打目瞧过去,纨绔们锦衣富贵,细皮,一看就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
容瑾颇有点威势,三言两语就把一群纨绔打发掉,领着郑青菡坐到茶馆二楼的雅间。
刚坐下,郑青菡便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把我领来永昌茶馆?”
容瑾脸上浮起一层笑意:“被人看几眼,便恼了?你何必恼,什么人配得上惦记你,他们纵然看几眼,也只是看几眼罢了。”
郑青菡不耐烦道:“一群纨绔,要不介怀,总是难的。”
容瑾手中的茶杯转了转道:“你别小看楼下的那群纨绔,全是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的子弟,父辈叔伯皆为官封爵,他们口里透出来的消息,件件能海沸河翻。”
郑青菡被他一提点,猛地警醒道:“莫非,你常来永昌茶馆就是为探听消息。”
容瑾不置可否地道:“永昌茶馆是京都城最好的消息网,想听第一手的消息,这里有人告之;想散布第一手的消息,这里有人帮之。”
郑青菡脸色微变。
原以为容瑾只会淫狎玩乐,如今看来,容瑾绝非表面看上去的简单,他事事另有目的,机心极重。
容瑾停住转杯,继续道:“有件事要告诉你,京都太守之子赵显跟我说,六王爷喝酒喝胡涂,在太守府说过,谷文轩早就对连漪有意,而六王爷看中沛国公在朝中的声望,王爷府为成事,才在观潮楼设下局。”
猜到是一回事,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郑青菡邪火顿起道:“那你不早说?”
容瑾弯起眉眼,笑意自眼角流露:“昨夜,我不是醉了吗?”
郑青菡想起昨夜之事,干笑一声道:“喛,一时忘记,你昨夜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