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并没有要走的打算。
郑青菡斟酌道:“听说驻守在外地的国公、郡王个个蠢蠢欲动,准备到蓬阳拥太子瑜王重夺皇位,只怕过不到数月,谷国就将大乱。”
容瑾道:“那些国公、郡王不过是借太子瑜王的排头用用,王皇后借用口诏之说让四皇子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淆乱宗法,各地的国公、郡王野心勃勃,必定对皇位跃跃欲试。”
“候爷的意思是……。”
“他们不是替瑜王争天下,而是替自己争天下。”
郑青菡骇然。
容瑾已道:“按宗法规矩,太子瑜王才是续位的不二人选,只是先帝过世前曾下令,太子瑜王被谴去蓬阳,三年内不许踏进京都城一步。”
“如今三年不到,太子踏进京都城就是违逆先帝的意思,正因为如此,王皇后才有了可趁之机,将四皇子扶立为新皇。”
郑青菡思量半刻,喉咙里涌出一段话:“太子当年是因为平阳王的事才受牵连,若能证实平阳王是被冤枉的,则太子便是受无妄之灾。”
容瑾深看她一眼,眼眸明亮如炬地道:“你说的极对,我本意便是如此,替平阳王府满刷莫须有的罪名,让太子瑜王重登帝位。”
郑青菡突然间就说不出话来。
容瑾把心里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在乱世,这样的坦白要承载多少的信任!
可容瑾他,信她,信到连这样的真话也敢说出口。
容瑾道:“平阳王修建驲道时巧立名目聚敛财物的案子是由前大理寺卿窦苍决劾,当年平阳王受冤惨死,我曾提剑杀去窦府,窦苍由此受重伤,若不是窦苍府里尚有几个高手,窦苍早就没有性命。”
郑青菡听出一点头绪,问道:“窦苍如今人在何处?”
容瑾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窦苍伤养好后便辞了官,也不知躲去哪里。”
郑青菡十分唏嘘:“天大地大,要找个人比登天还难……。”
“说难是难,说不难也不难。”容瑾突然就插嘴道:“你手下的大掌柜唐昭正是窦苍的门生,从唐昭处下手,多少能有些线索。”
郑青菡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容瑾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唐昭把窦苍当老佛爷供着,窦苍出事时唐昭才会跳出来跟我叫板,我当时正在火头,当即就把唐昭贬到外地受了四年苦役。”
难怪唐昭和容瑾水火不容,原来是为了窦苍。
容瑾差点把唐昭的恩师当块猪肉给剁掉,唐昭如何会给容瑾好脸色?
而唐昭的胡涂恩师决劾了平阳王死刑,容瑾和平阳王情意深厚,又如何能饶过窦苍?
这事,还真是捋不顺。
正思索着,有人来报:“夫人,蒋大人求见。”
蒋慎挑在这个时间来,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到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