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菡瞧他一眼,除了叹息,唯有再叹息。
刺他一剑,为何他还不长记性,莫非真要将他刺死,她和他之间才能有个了结。
王聪环顾她身后,眼睛一亮道:“有容瑾跟着,你以为就能万无一失?”
郑青菡正欲回答,眼前一晃,容瑾从飞檐落下,挡在她身前道:“王大人总是痴缠我夫人,十分让人憎恶。”
王聪恍若未闻,对着郑青菡道:“天下平定,当初你说过要京都城,现在我就把整个京都给你当聘礼。”
郑青菡推辞:“我一个有夫之妇,要是收了你的聘礼,夫君定会打断我的腿。”
“夫君?”王聪冷诮:“好色成性、暴戾恣睢,这样的男子,也配当你的夫君?”
郑青菡不禁道:“你真以为,京都城已是你囊中之物?江山峥嵘,皇权更迭,大世之争岂会一厢情愿,你识人不清,过分自以为是。”
王聪闻言轻蔑:“京都城外的藩王、郡王皆是乌合之众,成不了大器。”
聪明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以为别人都不如他聪明。
郑青菡森然道:“大理寺前一役,你我二人之间再无情意,只有血恨,你为何要执迷不悟。”
王聪道:“念之不能忘,铭之肺腑。”
好一个念之不能忘,铭之肺腑!
话说到尽头,便是无话可说。
容瑾举剑的手抖了抖:“还是少说废话,你把我夫妻二人引来此地,四处安排暗卫埋伏,定然是要取人性命。”
“不错。”王聪俊脸上没半分血色:“候爷府高手如云,我要致你死地,甚难!今日是安乐公主大婚,你进入皇宫不可带人手,也不可带兵器,不过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我杀你就易如反掌。”
容瑾眼里没有半分涟漪:“好算计。”
王聪的神情却有几分昂扬:“你死,青菡便可再嫁于我;你若不死,拦在我和她之间,便是障碍。”
郑青菡微微一惊,寻思:“王聪心肠歹毒,什么手段都敢使出来,居然想在皇宫大内除掉容瑾,皇宫内全是王聪的人手,容瑾势单力薄,活命的机会微乎其微。”
想到这儿,顿时向容瑾靠去:“你快解开我穴道,你一人敌不过他们。”
容瑾伸手抚她头顶,只是道:“王聪待你有执念,多半不会伤你,你没有功夫,伤不得别人,他的人自然也不会伤你。”
又道:“若解开你穴道,你自然要为我拼命,我从来只想为你拼命,没想过要你为我拼命,王聪处心积虑要害我,这里全是他人手,我纵然功夫了得,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不能连累你受伤。”
郑青菡气道:“要紧关头,只有你我共同抗敌才有一线生机,你说什么混话。”
容瑾道:“正是要紧关头,才不能将你牵扯出来,你总是恼我戾气深重,可我跟你一起后,戾气化去不少,也不知你有没有看出来,其实,我总想得你一句表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