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与宋之佩有私情,宋之佩做出夺人妻室的事,他心生不平,才会娶你进府。”
“他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别人夺他妻室,他也必要夺人妻室。”
“虽娶你为妻,但他与你二心不同,终难归一意。”
“他对你无情,你对他也无意,两无相干才是件好事。”
“他对我无情,我对他无意,两无相干才是件好事。”郑青菡道:“这话,也是容瑾说的吗?”
连晋略略回想一下,道:“他和敦郡王谈话时,我正在旁边,此言转述给你听,没有多一字,也没少一字。”
把她丢在京都城,一人回去南化也就算了,还说出这么重的话。
郑青菡顿时有种旧恨未去,又添新恨的感觉。
容瑾果然还是容瑾,不是一剑捅得人四分五裂,就是几句话伤得人四份五裂,在伤人的方面,他一向颇有天份。
连晋叹息,从袖中取出一信封,手指握信,表情很沉重。
信拈在手里,长时间的犹豫,长时间的踌躇。
信,想来是给她的。
身边的人不会写信,想来是远离之人所写!
微微抬眸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盯着那封通道:“舅父,是给我的吗?”
连晋的手不自主的颤动,颤动厉害的时候便往回缩,一直缩到衣袖口,又重新颤动地向她递来:“想过要不给你,也想过要晚些给你,可今日过来,还是拿出手。我总想,你身上流着连家一半的血脉,便是有连家人的坚强,这样的事应该难不住你。”
连晋,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果断又坚定,何事让他为难至此?
郑青菡伸手,接过信封,抽出一张纸。
抽出纸的时候,带出一方扯成两半的帕子。
正是她第一回绣的,帕子上绣出一只秃鹰,当初手艺委实“高超”,硬生生把秃鹰绣成一只缺毛的鸭子。
当时,承蒙容瑾毫不嫌弃,还说是真心喜欢。
耳边依稀还回荡着容瑾说过的话:“以前,有很多姑娘送东西给我,可她们给的东西,我从没认真看过一眼,唯独你送的帕子,我是真心喜欢的。”
幸亏没被他的话哄得分不清南北,若是真把一片心抛出,哪里还收得回?
郑青菡揪住一方扯成两半的帕子,眼睛不禁地有些湿润。
帕子在他身上搁置的时间已长,有股他的味道,还夹杂着其它气味,她鼻子素来灵敏,天下百药兼是闻遍的。
唯有这一次,一闻之下,心伤如斯。
帕子一分为而,其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