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谢菁又来挑衅了一回,被唐安芙四两拨千斤的化解,气呼呼的走了,唐安芙怕她再来找麻烦,吃过饭以后,干脆不在东苑里待着,跑去和六岁的表外甥女她们扎风筝去了。
“看,这个粘起来,竹子这么一弯,卡进这个口里,金鱼的样子就做好啦。然后是鱼尾巴,要剪一下的。像这样……”
“哇——”
唐安芙坐在长桌边很快就做出一个金鱼状的风筝,引得十几个孩子围在她周围。
“最后就是画鱼眼睛和给鱼身上色啦,你们想要什么颜色?”
七嘴八舌的颜色从孩子们口中说出,唐安芙笑着拿起了颜料,她发现自己还挺有哄孩子的天赋,刚开始对她不怎么理睬的孩子们,在她露了一手扎风筝的技艺之后,看她的眼神都是满满的崇拜。
很快一只颜色鲜亮的金鱼风筝就做好了,唐安芙将之拿起,领着孩子们到庭院里放风筝去了。
几个孩子自告奋勇的要自己放,唐安芙把风筝给他们,可一个个跑两步风筝就掉下来了,最后还得唐安芙出马。
看着金鱼风筝飞上天,孩子们欢快的在下面拍手叫好:“再高点!再高点!”
唐安芙扯着风筝线,一点一点的放出,风筝越飞越高。
忽然来了一阵大风,天上的风筝被吹得剧烈摇晃了几下,唐安芙手里的线就断了,风筝直接从天上掉了下去。
“风筝掉了,表姐,怎么办啊?”
说话的是谢武的小女儿,今年刚满六岁的谢欣,谢菁的亲妹子。
周围的孩子也都跟着苦恼起来,眼看就要哭成一片,唐安芙赶紧安慰:
“别哭别哭,我瞧风筝应该就掉在府里哪处,我们去找找看,要是找不到,我再帮你们做一个。”
谢欣她们这才收起了已然酝酿好的眼泪泡泡,像一串小葫芦似的跟着唐安芙找风筝去了。
然而不巧的是,在各处院子里找了一圈,花园里也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风筝。
“约莫是掉外头去了。我们回去重新做吧。”
唐安芙牵着谢欣的手正要回暖阁,就听身后有人喊她:
“四姐姐,四姐姐。”
唐安芙往后看去,就看见唐碧茹从垂花门后探出半个身子,对她招手,面色看起来似乎有些焦急。
心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唐安芙既然听见了,总不能当做没听见,便让婆子和奶娘带谢欣这些孩子们先回暖阁等她,谢欣不依,非要拉着唐安芙一起去做风筝,好说歹说才把她骗走。
孩子们走后,唐安芙才向躲在垂花门后走去,发现门后并不是只有唐碧茹一人,还有唐碧芬也在。
“找我何事?”唐安芙问。
唐家大房和二房、三房本就不算亲近,老夫人提出分房而治,谢氏只管承恩公府大房的事,其他房的人和事都不掺和,好在是这样,唐安芙和唐碧茹虽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往来不多,唐碧茹也就看不见唐安芙重生后的转变,只当她还是从前。
唐碧茹低着咬唇,扭捏的搅动手中的帕子,与唐碧芬两人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开口。
唐安芙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她们不开口便要走,唐碧茹赶忙拉住唐安芙,说道:
“四姐姐别走,我,我们有件事不知该怎么说。”唐碧茹拉着唐安芙不让她走。
唐安芙将自己衣袖从她手中抽出:“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喊我干什么,要说就说,不说算了。”
“我说我说。四姐姐别生气。实在是因为事关二姐姐,我们才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唐碧茹说。
唐碧芬胆子小,没主见,全城跟着唐碧茹一起点头。
唐安芙听她提到唐碧文,这耐下了性子:
“她怎么了?”
“今早来了谢家之后,我和三姐姐就被二夫人打发到伯夫人身边帮忙,一早上都没瞧见二姐姐,中午入席的时候也没见着,二姐姐的贴身婢女说二姐姐与张家两位小姐,还有宋家小姐在西暖阁里打叶子牌,让她不必伺候,而她们午饭就在西暖阁里用了,二夫人得知后只说知道了,也没在意。”
“下午二夫人使我和三姐姐去给二姐姐送些果子,可我们去了西暖阁才知道,二姐姐只是跟其他三位小姐打了一小会儿的叶子牌就走了,她……”
唐安芙被她这一长串的话绕的头晕,关键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点子上,不禁催道:
“你能不能说重点。”
“是。”唐碧茹点了下头,并没有因为唐安芙摆在脸上的不耐烦而停止诉说,只听她继续说道:
“重点就是,二姐姐不见了。中午她也没在西暖阁用饭,我和三姐姐打听了一圈才得知有人看见她往西苑那边去了。”
今日将军府宴客,宾客们大多都聚集在东苑、主院和演武场附近,西苑那边好像不是会客的院子。而中午入席的时候,唐安芙确实好像没见到唐碧文出现。
“然后呢?去西苑怎么了?”唐安芙问。
“西苑那边……我和三姐姐开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问过恒哥才知道,西苑今日是将军府的七郎招呼贵客的地方,都是男宾……没有女眷。”
唐碧茹说的恒哥是二房嫡子,二夫人的儿子唐恒。
“恒哥与我们说……今日谢七郎还从外头找了些歌女支入府相伴贵客,叫我们姑娘家别往那边跑。”
唐安芙终于明白唐碧茹的意思。
“四姐姐,你说三姐姐去了西苑会不会有危险啊?要不要……找人进去寻一寻她?”唐碧茹若有所指的说。
“是啊,既然西苑都是男宾,那二姐姐出现在那里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唐碧芬在唐碧茹的示意下,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唐安芙面色凝重,没有回答唐碧茹和唐碧芬的话就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锐利的目光直视唐碧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