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事奇妙。
也许是两人相似的成长环境,让他们在彼此身上看到了些相同的特质,从而成为朋友。
齐辰没有回应唐安芙的那句话,而是扭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唐安芙还没问他那抹笑的具体含义时,晋王和骆樊之便过来了。
“王爷,王妃,你们来啦。”骆樊之行礼之后,晋王也跟着行礼:
“皇叔,皇婶。”
“嗯。”齐辰应了一声,赞道:“这塔很好,辛苦了。”
骆樊之与晋王对望一眼,笑着回道:“多谢王爷。”
都知道齐辰不是个会说客气话的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夸赞那就真的是夸赞,虽然言语简单,但却比任何华丽的夸赞辞藻更加真实。
齐辰又看向晋王,问:
“你当真要去洛阳封地?不再考虑一下吗?”
晋王没想到齐辰会过问他的事情,愣了愣后回道:
“皇叔,我早就考虑好了,只不过这两年有些其他事情耽搁了,如今事情圆满,我也可以动身出发了。”
齐辰的目光在他和骆樊之身上扫了一圈,没再说什么,倒是唐安芙十分不解:
“殿下要去洛阳吗?”
“是。洛阳本就是我的封地,父皇一直未曾催我过去,我便腆着脸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过去了。”晋王说。
唐安芙很意外。
之前听骆樊之说晋王无意争储,在京城开设那么多的赌坊为的只是赚些钱,说实话当时唐安芙是不怎么相信的。
一个皇子开赌坊敛财,按照正常的逻辑应该是用来做收买朝臣之类的事情吧。
没想到他是真的要离开京城。
“你一个人去了洛阳,岂非寂寞?”唐安芙说。
晋王没有说话,倒是骆樊之开口了:“自然不是他一个人去,我也随他去的。”
“哦,那还好一点……呃?”唐安芙说完才发觉不对,问骆樊之:
“你说什么?”
骆樊之无奈重复一遍:“我说他不是一个人去,我会陪他一起去。”
唐安芙的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你也要去洛阳?那……”她指了指骆樊之刚穿上身没多久的工部侍郎官袍:“工部怎么办?”
骆樊之将衣袖抬高看了看,说道:“这衣裳我已经穿过了,塔也建成了,我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己,心愿了了。今后做不做官都无所谓啦。”
说的这般豁达,唐安芙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好了。
“我爹知道吗?”
想了半天,唐安芙也只想到这个。要说对骆樊之的关注和看重程度,唐益当属第一。
骆樊之笃定一笑:“舅舅会理解我的。”
唐安芙:……
这件事的冲击还是挺大的,让唐安芙一时有些接不住,看着他俩忽然来了句:
“可你俩都还没成亲,两个光棍儿去洛阳不好看吧,要不在京城找个媳妇儿,把婚成了,拖家带口去洛阳才热闹呢。”
晋王和骆樊之:……
“对了,你们喜欢什么样的?我跟你们说,我现在跟京城的夫人们都可熟了,谁家姑娘漂亮,谁家姑娘性子好,我都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们……哎哎哎,齐辰你拉我走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喋喋不休的唐安芙被齐辰强势拖走,把她第一次萌生出给人做媒的小火苗直接扑灭。
唐安芙被齐辰拖着去了古佛寺的北苑,依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拉走。
今日百米高塔落成仪式,所以古佛寺的南苑和北苑都不对普通香客开放,因此往昔人来人往的佛殿前很清净,只有一些洒扫的僧侣出入。
“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唐安芙问。
齐辰见她仍不明白,一声叹息:“你是不是傻?人家都说的那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唐安芙一头雾水:“看出什么?”
“如果元蕊娘突然决定去外地,你身为她最好的朋友,你会放弃一切跟她去吗?”齐辰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唐安芙思考后摇头:“不会。最多和她时常通信吧。”
“那如果是我呢?”齐辰又问。
唐安芙想也没想就答:“那肯定去啊。我俩什么关系!”
夫唱妇随难道是说假的吗?
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