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见村头脸上的犹豫,王以诚上前啪一下就把挡在前头的他给推开了,你话怎么就这么多呢,没见着小主子要养,你还在那推三阻四的,活腻了吧?当即就上前将狗的绳子给解开了。

他是念过书的,这会儿就赶紧在齐悦面前笑道:“回侧福晋,那都是乡下人没见识胡说的,您瞧瞧,这狗四蹄踏雪,尾带绣球,好兆头,是条好狗!”

瞧瞧人家这说的,要不怎么能当上四阿哥边上伺候的太监呢,要不是苏培盛使坏,说不定这会都能爬上副总管了,这话一说,就把村头刚刚那些全给比了下去。

齐悦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就点头,“嗯,既然如此,那就把它带下去洗洗,洗干净了再带到院子里去。”

说完就抱着札喇芬,哄着她回院子等着去了,眼下可不敢让闺女碰它,太脏了,万一有什么小虫子小虱子小细菌的,简直危险。

底下人把狗洗的是干干净净,齐悦又亲自上手检查过了,才敢放手让札喇芬靠近,一边儿看,还一边叮嘱人,“别让三格格脸靠近它,摸完了狗赶紧去洗手。”

这狗其实刚出生都还没满月呢,许是之前养大的脾气,这会儿一点都不怕人,嗷呜嗷呜就在那叫嚷着,可在它的小脸上根本不吓人,相反看着还挺憨实,

明面上叫着不让人碰吧,可等着札喇芬伸手到它身上一抹,那肚皮就翻过来摇着尾巴享受去了。

这个性子,一看就知道是色厉内茬。

齐悦还在那儿思考,要给人取个什么名呢?就听见闺女先在那叫起了大将军。

嘿,她把闺女给抱起来了,“这个名字可不行,哪怕叫什么小黑、大黑、乌梅都好,打哪儿想起来的叫大将军呢。”

话说这名字札喇芬是从哪听来的?她自己才多大呀,怎么就知道大将军了?

齐悦好言好语的劝着想让闺女换一个,可札喇芬是铁了心不改口,执着的冲着小狗喊大将军。

拗是拗不过她的,齐悦看着她姑娘都想叹气。

好闺女,你这会儿叫不要紧,可以后你十四叔,他在外头有个称号叫大将军王呀,噢,你这会养条狗也叫大将军,到时候一叫,你是叫你十四叔呢?还是叫这条狗?

就她听四阿哥说起的十四阿哥那个脾气,齐悦心想,光冲这个名字,这俩迟早都会打一架。

第183章 马大爷

自从有了大将军之后吧, 齐悦明显就感觉,她自己在札喇芬心里的地位算是降低了。

以往小家伙一起床,那是急急忙忙就跑过来找她额娘撒娇去了,可现在呢, 大早上一醒来就嚷着叫大将军, 跟着它一块在院子里玩闹, 直到晚上上床了才放下。

要不是三餐都跟着齐悦吃,只怕都记不清自己还有个额娘在。

齐悦坐在炕上,一边照看着在她里头来回翻滚的小泥鳅弘昭, 一边跟福嬷嬷抱怨,以前她有时候还嫌弃札喇芬太黏糊了,没有她的个人空间呢,可等人一离开吧,又觉得自己这个个人空间好像偏大了点, 偏静了点,真奇怪。

福嬷嬷笑着没说话, 这还有什么不明显的?您这个当额娘的吃醋了呗。

可话又说回来,齐主子您自己不也喜欢那条狗吗?

紧赶慢赶的让丫头们给它去做什么狗窝睡垫子的, 还在那兴致勃勃要去设计什么狗衣服, 要不是七月里天气热,指不定就做好给狗穿上了,母女俩都那么爱这条狗,谁能说谁呢?

她是不打算掺和进去了,万一闹起来, 两边不是人。

见着福嬷嬷不搭腔,齐悦自己光抱怨没人应也无趣,说了一阵就准备停下来,正好就见着故事主人公——札喇芬蹦跶着红红火火跑了进来,跟她额娘报告说是大将军饿了。

“饿了找你额娘干什么,我又不管它的饭。”齐悦没好气的回了札喇芬一句,因为这个想起她来,她可一点都没觉得高兴。

嘴上说着狠话,可到底还是松口,让人去厨房那边给准备点什么软骨头,小骨头的,煮熟了给大将军送过去,别真饿着了。

看着闺女欢呼一声又哒哒哒的跑了回去,齐悦心里暗暗磨牙,不能再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她在札喇芬心里的地位怕是要保不住!

叫过王福来,就让他去把跑马场给预备起来,小狗怎么了?她额娘还有马呢,到时候骑马溜达一圈,肯定能把小闺女的心给勾回来。

这马还是前些年跟四阿哥去塞外的时候送她的,后来因为生产的缘故没怎么骑,可照样还是好好养着的,这回齐悦来郊外时,特地就把马也给带上了。

负责照料齐悦那匹马的,就是小太监魏庆喜。

早几年他看着出去那会儿的齐悦得宠,人就想投过去,跟王福来套过几回近乎,到后来眼见着齐悦做了侧福晋,那就赶紧求爷爷告奶奶的,干脆利索就把自己给调过去,专门去伺候侧福晋这一匹马。

当时其他当班的小太监都笑他傻,侧福晋都多少年没骑马了?就是他过去,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呢?

可他师傅倒是夸这小子,赌性大,是个人才。

不管干什么事儿吧,能狠下心来赌一赌的人,虽然有一半儿会输,可他娘的还有一半能赢啊(杜撰,大赌小赌都是赌,请不要学),总比那些个一辈子不敢赌的人,他几率要高得多。

再加上他师傅收魏庆喜是当收尸的亲儿子养的,那关系是真亲,哪怕魏庆喜真离了当班处,搬到养马房,这关系也没给他断了。

时不时还拿点什么零碎小玩意儿,去瞧瞧他这个徒弟,陪着说说话,免得老是跟着畜生,忘记自己是个人。

他在府里是负责跟主子出门的,这回也跟着齐悦到了庄子里,见早上天气好,又没什么差事,就晃晃悠悠准备去养马棚子那瞧瞧他这个徒弟去。

拿着自带的小茶叶荷包出门的时候,边上的人还笑他说,“老周,怎么着?又去瞧你那亲儿子?我看你干脆呀,再收一个吧。庆喜起不来了,你再这么帮着,只怕你连这点儿碎茶叶都喝不起,哪有师傅看徒弟还自带口粮茶呢。”

呸,周太监听这话就往地上啐了一口,“我乐意,关你们屁事!”

“嘿你瞧你这个脾气,我们这可是为了你好,如今狗大爷吃香,马大爷出头的日子那得排到什么年间,生肖都快轮不上了。”

这话说的,周太监自己听着心里也有些没底儿了,从里边听到的消息,确确实实如今在侧福晋院里,宠着从农户家里捡来的一条狗。

听说爱的什么似的,小厨房采购的人大早上就跑去现宰了好几头牛羊,拉回去拿骨头喂呢。

心底发虚,可他在外人边上从不露怯,这会哼一声就犟嘴,“生肖轮回转,指不定哪天就轮到马大爷得意了。”

说完也不等旁人的反应,自己个急匆匆就往外头走,等到了马棚那边儿,孤零零一个小屋子挨着茅草棚,小徒弟在那吭哧吭哧刷着马,心里不落忍,一张嘴就把自己实心话给说出来了,“要不师傅去给你求求,咱换个爷伺候吧。”

没办法呀,周太监一路过来都瞧见了,这养马棚除了马叫声,连人喘气的都听不见一个,要不是上头太阳明亮,他走着都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