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一顿,脑袋里猛地想起来什么,脸上表情一下子变了,“是你!”
“不会吧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这才过多长时间啊?”王青有些不乐意的样子,往前走了一步。
赵国年胳膊一横,一下将他挡住了。王青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赵国年,看到他的腿,讥讽地笑笑,“这该不会就是你对象吧?是个瘸子啊!”
“你闭嘴!你这个小偷!”陈立夏怒气冲冲地站出来,指着王青骂道。
王青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之前不是没认出来吗?他还想强撑一下,故作轻松地笑笑,“是啊,我就是小偷,我想偷走你的心……”
话音未落,他的胳膊就被赵国年抓住了,往后一背,整个人迾歪一下,被赵国年摔到了地上,半跪着。
王青反应也很快,一脚踢过来。他本想着赵国年会躲,他就正好站起来。
没想到,赵国年顺势往下一顿,一下子将他的那条腿用膝盖压住了。
赵国年用了巧劲,王青疼的脸色都发白了。
“你……你怎么回事你?”
“宝宝,报警!”赵国年故意忽视了他,对着陈立夏喊道。
这里是县城人流比较多的地方了,来来往往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冲着王青指指点点的。
王青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一边狡辩一边挣扎,“你放开我,我才不是小偷,我又没偷你们东西!”
“你还狡辩,上一次在银行,要不是有人帮忙,你就要把我的钱包都掏空了!!”
赵国年没想到陈立夏还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压着王青的胳膊更往后弯了一下,“站起来,跟我去警察局!”
提到警察局,王青忽然意味不明地看了陈立夏一眼,竟然也不挣扎了,“行啊,走就走!反正我没偷什么!”
王科长没想到再次见到陈立夏会是这么尴尬的场面,瞪了眼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一脸没留情面将他压下去了。自己则给陈立夏和赵国年诚恳地道了歉,亲自送他们出来。
出门的时候,几个大领导正一边谈话一边往出走,陈立夏听到“杜正中逃跑”的字眼,不由得愣住了。
杜正中,不就是杜艳惠的父亲吗?他不是被隔离调查了吗?自己逃出来了?那杜艳惠他们知道吗?
她想地出神,王科长说了好几次再见她都没听到。赵国年对着王科长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家走。
“宝宝,你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陈立夏怔怔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国年,你还记得陈迹他们刚刚走的方向吗?”
“往林子巷那边走了吧?”赵国年疑惑地问道:“宝宝,怎么了?”
陈立夏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是简单地说想问问陈迹杜艳惠家的地址。
赵国年看她脸色凝重,也没有多问,两个人急匆匆地往林子巷那边走。
林子巷被人称作是城阳县城政府后院,因为很多的政府官员都在这里居住。当初建起这一片家属楼,本来是用作水泥厂的宿舍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水泥厂没有建成,这里就被分给了城阳工商局上下的大小官员和一些公务员住。
所以,除了三大厂之外,这里算是城阳县城最热闹的一块地方了。
陈迹带着那么多礼品来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一定是拜访哪一个当官的。
陈立夏和赵国年到了林子巷,打听了个路边卖水果的大姐。或许是陈迹和宋晓厦实在是太惹眼,那大姐一听就想起来了。
“他们啊,一男一女,那女的好像有点不乐意,对那个男的爱答不理的。估计是家里遇到啥事儿了,来求人的!不过可傲气了,我就随便问了一嘴,那女的马上就翻脸了,还说什么,‘我们是走亲戚,你少狗眼看人低!’”大姐学着宋晓厦的强调,简直活灵活现。
陈立夏看着仿佛能看到那场景,笑着在大姐这儿买了三斤橘子。不过他们拿着不方便,就先放着,等到回来再拿。
那大姐满口应了,临走,还不忘跟陈立夏说,“那两个人带着那老些东西,还嫌不够多,在我这儿又买了一兜子苹果!我看啊,这求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陈立夏听出大姐的深意,感激地笑笑,便跟赵国年一起往巷子里走。
没走过远,果然看到陈迹的自行车停在一个大院门前。
那大院十分宽敞,中间一个精致的二层小洋楼在周围的筒子楼之中特别显眼。小楼刷了白漆,迎着冬日里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
陈立夏笑笑,“这就是所谓的光芒照人啊!”
赵国年没听清她的话,疑惑地看了过来,陈立夏却没多说,只是噙着讽刺的笑看着这个收拾地干干净净的小院子。
脑袋里不懂的那些疑点,一下子都理清了。
难怪她那时候写了冯辉的举报信,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被工商局的人员刁难。也难怪宋正德一个乡长,居然可以把手伸到工商局来为难她!
陈立夏咬着牙,盯着小院子的门牌号,这就是工商局局长周长兴的家!
原来他们一直猜测的,宋正德背后的人,居然是周长兴!
不是陈立新胡乱扣帽子,陈迹一个粮库的小主任,如果没有路子,怎么可能进得了周长兴的家门。
而宋晓厦不愿意说自己是求人办事送礼的,说是探亲戚,也印证了这一点。
可能,真的是探亲戚……
陈立夏脑袋飞速转动着,思考着宋家和周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忽然小楼的门开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跑出来。两人手里举着小风车一前一后地跑着,跟在他们后面的,就是宋晓厦。
陈立夏和赵国年一下子躲到了院墙后面,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