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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 炽凤 2431 字 12小时前

老大爷越听越糊涂:“小姑娘,你这到底要找的人是谁啊?”

“一个大夫。”孟江南这回道得麻溜,“一个专给狸奴黄耳牛羊这些个家里养的牲畜看病治病的大夫,姓向。”

吴大娘说了,隔壁宅子的向大夫不时到这岳家村来给这儿的牲畜瞧病,她那不好在吴大娘那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就只能到这岳家村来了。

而就在她麻溜地把话说完的时候,老大爷忽地将牛车停了下来,同时转过头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问:“小姑娘你是小向大夫什么人啊?”

这问题她早在心里想过应该如何回答,是以不慌不张,张口就道:“我是他妹妹。”

就在这时,坐在她斜对面那人缓缓抬起了头来,并且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孟江南也在这时看见了他的脸。

青白的面色,薄且微白的唇,高挺的鼻梁,瞧着像极了身子不好似的,可偏偏他这张看起来很是病恹恹的脸上,有着一双璨若星辰般的眼,仿佛漫天的星河都坠在了他眼中一般。

孟江南是第一次看见这双眼,却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清秀的脸。

虽然前两次不过仅是瞧见他的侧脸而已。

在瞧见这张脸的一瞬间,她险些从那矮矮的板凳上跌下来。

他、他、他不就是

只听那老大爷这会儿一脸愧疚道:“这、这,对不住啊小姑娘,我家里头的母牛就要生了,着着急急就去找小向大夫了,这可能是小向大夫出门出得急,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让你给担心了,我这给你赔个不是啊,这下雨天的还害得你担心地往外跑着找人了。”

老大爷说完又对那男子道:“小向大夫,我这……你看……”

“继续走。”一直默不作声的向漠北此时才张口,声音醇厚好听,但语气却是淡淡漠漠的。

老大爷这会儿也不好再说什么,连应了两声后才继续赶车。

向来大老粗的他压根就没去想,这姑娘当真要是人妹妹的话,又怎么可能在他们出城之前就已经出来找人了人?

“轰隆——”天穹忽然打了一道春雷。

孟江南死低着头,脸上涨红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还从来没有做过撒谎还给正主抓个现行的事情。

她等着对方揭穿她,心想着她打的这主意还没实施就被自己给搞砸了,一张娟秀的脸都快愁得拧巴到了一块儿。

可直到牛车驶进了岳家村,驶进老大爷家的院子,向漠北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就像她不存在似的。

唯有老大爷这一路上都在说待会儿一定要在他家中好好吃上一顿饭权当他给赔不是了的话。

牛车停下时,向漠北当即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径直朝牛棚方向走。

老大爷则是急急忙忙朝迎出来的自己大儿媳妇李氏道:“老大媳妇儿,这是小向大夫的妹子,快快带这小姑娘去换双干净的鞋袜,万莫着了凉!”

根本没孟江南说话的份儿,李氏便热络地将她拉进了屋里,麻溜地给她找出干净的鞋袜来。

孟江南坐在这简陋却能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到“家”的味道的屋子,听着外边安静的动静,一边擦着脚一边忍不住问李氏道:“大嫂子,这母牛生小牛不疼的啊?”

李氏拿了一双自家闺女的鞋过来让她穿着合不合脚,听着她这么一问,笑道:“那可是生崽子,哪能不疼?”

“可、可它都不叫唤呢?”孟江南更好奇。

“这牲口和人生孩子哪能一样啊?咱家里这头母牛啊,生过好几回了,都可安静。”李氏也好奇,“妹子你是向兄弟的妹子?怎么这个……”

“我不懂这个。”谎都撒出去了,那人又没揭穿她,在离开这岳家村之前,她只能继续把谎往下撒,像她原计划里的那样,“所以我这回才想着跟过来看看。”

她原本是打算到这岳家村打听打听隔壁向家大夫的事情的,但今次过后,她是再也不会到这岳家村来了。

没这个脸皮。

李氏明白地点点头,“也是,姑娘家不需要知道这个的,不过妹子啊,你哥他啊,真真是个好兽医,这无论谁家的牲口生了病,就没有你哥他医治不了的。”

李氏是个热心肠也是个话唠子,根本不待孟江南问上什么,她就倒豆子似地跟她说关于“她哥”的事情。

“去年,他还给村西头的赵大爷接过腿骨,村里都说你哥是个再好不过的小伙子了,而且瞅你哥那副好模样,要不是他根本没个娶妻的意思,不然哪,不知道多少人家想把闺女嫁给他呢!”

“不过……”李氏说到这儿,稍稍凑近了孟江南,连声音都压低了去,小声问她道,“妹子,你哥他……身子不大好,患的什么病啊?”

孟江南不傻,多少听得出来李氏这些话的意思了。

“她哥”是好人不假,有很多人家和姑娘喜欢不假,但冲着他那怎么瞧怎么都不像能活得长久的身子骨,他人就是再好,也没人敢把自家闺女嫁过去。

李氏话都问道了这份上,她这个“妹妹”要是什么都回答不上来,这会儿也不好。

于是她只能扯谎道:“我哥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治不了,我也不知道他能活多少个年头……”

说到最后,她还面露戚戚之色。

但她垂眸之下却是在想,她这后半句也算不得假话,她的确不知道他那副模样究竟能活多久。

李氏本还想再唠唠,但那老大爷已在外边唤她去做饭,她便做饭去了。

孟江南想出去看看母牛是怎么生牛崽子的,但又怕自己瞧不得那些,若是闹出了什么笑话就不好了。

于是,她就从窗户探着头去瞧,瞧见那脱了蓑衣的男子蹲在地上,被雨水淋湿了背,只是他却毫不在意,就像没发现似的,只专心致志地安抚着睡在地上的母牛,和昨日他给那只小喜鹊上药时的模样一样。

哪怕隔着细密的雨帘,孟江南也瞧得出了神。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愿意给这些牲畜看病呢?

她又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