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病弱相公不好惹 炽凤 2260 字 12小时前

堂中正北置着香烛的香案上早已摆放着一分为二的瓠瓜,两半瓠瓜由一根红绳系着,老廖头将两半瓠瓜分别递到他二人手中,再执起案上的白玉酒壶将他们各自的瓠瓜满上清酒。

老廖头退至一旁,又笑盈盈地朗声道:“行合卺礼——”

他们同时将瓠瓜抬至嘴边,饮下其中一半酒水。

孟江南从未饮过酒,哪怕这已是向漠北交代下去准备的最清淡的酒水,于她而言,入喉仍是一股火辣辣的滋味,加上瓠瓜本就味苦,用以盛酒,酒水自然就变成了苦酒,这既辛辣又苦涩的味儿,让孟江南唯有闭着气才咽得下去。

喝过瓠瓜里的一半酒,新人需互换各自的半边瓠瓜,饮下对方剩下的那一半苦酒,这第二道礼方礼成。

孟江南接过向漠北的那一半瓠瓜时,发现里边只剩下了一丁点的酒水,她只消一小口便能喝完。

仰头喝下这一小口苦酒时,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趁他未察觉又连忙垂下了眼帘。

他是知道她吃不下这酒,所以才只留下一点儿给她的吧?

饮过合卺酒,从此他们便是夫妻一体,如同这瓠瓜苦酒一般,同甘共苦。

孟江南不知是这酒水的缘故还是什么,她的耳根正微微发烫。

向寻接过他们二人手中的瓠瓜站到一旁后,只听老廖头又道:“行结发礼——!”

孟江南低着头紧着手中锦帕,任由向漠北将她打量,随后他抬起手,小心地取下了她耳边的一支珠花,一小辔青丝便顺着她耳背垂了下来,他接过老廖头递来的新剪子,将她这小辔头发剪了下来,托在了手心里。

孟江南仍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她只是微微抬头,抬起手将他垂在身后的长发拢了一缕到他身前来,拿过老廖头手里的剪子,也将他的头发剪下了一小缕来,一齐放到了他的手心里,尔后从自己腰带里取出一根红绳来。

她拿过向漠北手心里她与他的头发,用那红绳将其死死缠到一起,末了打结的时候,向漠北抬起来手,将那红绳打了个死结。

看着那个死结,再看向漠北将他们用红绳死死缠绕在一起的头发放进向寻手里托着的瓠瓜时,孟江南只觉自己眼眶在发热。

“礼成——!”老廖头激动的声音响彻向家庭院。

孟江南高兴得有些想哭。

她嫁人了,是向家的妻,不是赵家的妾。

她会好好地活着,不会再经历那可怕的噩梦。

向大夫的恩情她无以为报,唯有

“娘亲!”一直在等着礼成的阿睿这时冲着扑到了她身上来,紧抱着她的腿,扬着小脸,雀跃道,“娘亲今天好漂亮!娘亲今天是漂亮的仙女!”

如今的阿睿,已是毫无顾忌又兴高采烈地唤她一声“娘亲”。

孟江南当即被他闹了个大红脸。

老廖头这时上前来将他提溜开,笑眯眯地在他小脑门上轻轻戳了戳,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小声地与他说了句什么。

阿睿用力捣了捣小脑袋,一脸认真道:“嗯嗯!阿睿记得的,娘亲今天要和爹爹做入洞房的大事,阿睿要听话,明天才能找娘亲玩儿!”

老廖头说的是悄悄话,阿睿的声音却不小,孟江南一张俏脸瞬间红透,恨不得将盖头重新罩到自己头上。

好在的是媒人已经上前来引她去新房。

老廖头则是乐呵呵地来询问向漠北:“小少爷,这备的酒席是就这么搁着?还是请乡亲来热闹热闹?”

向漠北面色清淡:“请来吧。”

老廖头又问:“那小少爷是这会儿就去陪小少夫人?还是留下同大家伙热闹呢?”

向漠北面无表情看他一眼。

老廖头不惧,只眉笑颜开地领着阿睿往外去了。

向漠北看一眼新房的方向,却未过去,也未有留在正堂,而是转身往后院方向去了。

第25章 、025

今日是向漠北大喜的好日子,平日里那些个可以满宅子乱窜的小东西便被老廖头齐齐拎到了后院,并且将后院通向前院的那道门给扣上了,以免那些个小东西蹿出来扰了好事。

向漠北开了门扣,跨了进去。

他后脚还未落地,好几个毛团子就窜也似的冲到了他跟前来,就连那腿伤还未完全痊愈的大橘狸奴也都拖着受伤的腿朝他而来。

见着阿橘,他当即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将它抱了起来,将它放回了它的窝,温和道:“你后腿上的伤还未好透,好好养着,莫胡走。”

“喵——”阿橘粗粗地叫了一声,用脑袋蹭蹭他的手背,再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向漠北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微微折个身,面向着外边在它身旁的门槛上坐了下来。

“汪汪!”他才坐下,那三只毛团似的小黄耳就争先恐后地攀着他的腿要往他身上凑,却见那只小狸奴利索地一下就蹿到了他肩头上,蹲在他肩头上卷着尾巴瞧着还在他腿边扒拉的三只小黄耳。

向漠北挨个在它们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再托着它们的前腿将它们一一举起来,道:“比前两日都稍稍沉手了些,看来都有好好吃饭。”

“啾啾!”本是鸟儿已经寻了枝头歇下的时辰,这会儿却还有鸟儿鸣叫,只见两只喜鹊在他面前扑棱着翅膀。

阿橘抬头看它们一眼,却卧在窝里动也不动,唯见那只小狸奴一边喵喵叫一边抬起前爪想要朝它们扑去。

向漠北抬手按下小狸奴的爪子,又在它脑袋上摸了摸,小狸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收回了爪子,没有再胡挠。

只见他朝那两只旋在半空中的喜鹊抬起手,少顷,便见着那两只鸟儿落到了他手上来,收了翅膀,滴溜着豆子似的眼睛歪着脑袋看他,喉间发出咕咕的声音,而后亲昵地在他手背上轻轻啄了啄。

他将它们移到了他另一肩头上来,喜鹊鸟儿非但没有飞走,反是蹦跶两下,站到了他肩上。

那前一会儿还想着挠它们的小狸奴听话地呆着不动,大有和它们和谐相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