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刹,她便觉自己身子一悬,她整个人被向漠北抱到了床榻上。
向漠北俯身盯着她,眸中的光炽热得有些可怕,“小鱼夜里需陪着我。”
而不是陪着小满和那些个针针线线。
孟江南看着他眸光灼灼的星目,红着脸点点头:“好、好的。”
她这比阿睿还要乖巧听话的模样让向漠北喉头猛动,俯下身便咬上了她的颈窝。
悬于床榻上的帐幔这夜里晃了许久才停下。
翌日,孟江南扎着马步的双腿虚得厉害,好几次她都险些摔倒。
她有些委委屈屈地咬着下唇:早知道就不撒谎了。
向云珠只当她昨夜没歇够,便早早让她结束了晨练,拉她来坐下歇息时一把扯掉了她系在脖子上的薄纱巾,一边嫌弃道:“小嫂嫂你没事系这玩意儿做甚?不热得慌么?”
孟江南眼疾手快地想要抓住自己脖子上系着的薄纱不让向云珠扯掉,然而她的动作又如何比得上向云珠快?她只能以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却还是迟了,只听向云珠惊讶道:“小嫂嫂,我小哥他又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孟江南红着脸着急地去抢过向云珠手里的薄纱来重新系到脖子上。
“不是我小哥欺负你,那你脖子上怎的全是淤青!?”向云珠瞪大了眼盯着孟江南脖子上的“淤青”,蹭地站起身,气煞煞道,“不行,我得去找我小哥问清楚!”
小嫂嫂娇娇弱弱,哪能由小哥这么样来掐打!太过分了!
孟江南一心想要拉住向云珠,奈何向云珠的速度实在太快,她才站起身,向云珠就已经跑得没了影子!
孟江南又羞又臊,满面通红地去追向云珠,一边抓紧了自己胸前衣襟。
可不能让小满再瞧见了她胸前的这些痕迹。
向云珠带着怒气火急火燎地冲到了书房,也不管向漠北正在给阿睿授课,借着怒气当场就冲了进去。
这要换做其他事情,向云珠在向漠北面前可没这胆量,可她这会儿是真生气,便也顾不得害怕了,一冲进书房就质问他一般道:“小哥你为何欺负小嫂嫂!?”
向漠北沉着脸,一言不发。
向云珠顿时就被他一记冷飕飕的眼神看得怂了,却还是梗着脖子道:“小哥你要是没欺负小嫂嫂,那为何小嫂嫂的脖子上全是淤青!她还不敢让人知道,还拿薄纱系于脖子上挡住了!”
向漠北的脸色更沉,眼神也愈冷。
向云珠好不容易有的一回胆气在向漠北这阴沉沉冷冰冰的模样面前这会儿消散得一干二净,她甚也不敢再为孟江南争辩,像来时那样,飞快地跑走了。
向漠北继续给阿睿讲课,阿睿却是忍不住问道:“爹爹欺负娘亲了吗?”
“……”向漠北默了默,一本正经道,“没有。”
只是那究竟算不算得上欺负,向漠北这会儿也被向云珠与阿睿弄得有些不明白了,因为夜里的时候孟江南着实哭得有些厉害了。
阿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他今晨看见爹爹咬娘亲的耳朵了,这是不是爹爹在欺负娘亲呀?
向云珠泄气地从跨院里出来时,孟江南才气喘吁吁地追上她,向云珠一见着她便又生气地哼哼声:“我小哥他不承认!”
“……”孟江南红着脸紧张又小声地问,“小满是怎的与嘉安说的?”
“我就问他为何掐打得小嫂嫂脖子上都是淤青!”向云珠用力哼声。
“……”孟江南臊得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
她是该与嘉安好好说一说这事才是了,不能……不能每次都咬她咬得这么用力!
孟江南面红耳赤地拉着单纯的向云珠走了,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移了。
然而被向云珠这么闹了一回的向漠北这一早晨给阿睿授课都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夜孟江南揽着他的脖子哭哭啼啼的模样。
他是恨不得想要多咬她几口,她却是不管再如何疼都不舍得抓他一抓,心疼他会疼似的。
乖顺得不得了,却让他愈发想要欺负她。
日头热了,向云珠懒了,没了力气闹腾楼明澈。
楼明澈更懒,成日除了吃就是睡。
两人双双咸鱼躺,志趣那是难得的统一。
只有孟江南依旧勤奋地日。日往外去。
她撑着晴纸伞,去了乱糟糟的东市。
她边走边寻思:今日若是在东市还寻不着合适的料子,便只有到西市去瞧瞧了,若是西市也寻不着,那就只能去向那家无字铺面的掌柜打听打听了。
她想得认真,却还是注意到了前方有人走来,她往旁让了让,以免自己撞到人,谁知她还是撞到了人。
只听对方低呼了一声,摔到了地上。
孟江南看着摔倒在地的那人正是自己方才已经把路让开了的那人,她有些发懵。
她明明已经让路了呀,怎的还会撞着人了?
心中虽是这般想,孟江南还是心怀歉意地赔礼道:“对不住,不当心撞着夫人了,夫人您可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