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是让孟江南震惊得险些摔了怀中湖笔。
那是两张地契,一是西城牌楼附近的宅子,一是城北外的百亩土地。
要知西城牌楼附近便是西城市肆,那儿的土地可谓寸土寸金,而城北外的土地皆是良田,无一年不是丰年,这两张地契,无论哪一张都是寻常百姓究其数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东西,贵重不可言!
项璜的一套湖笔孟江南都觉贵重不敢收,更莫论宣亲王妃的一整妆匣的头面与宣亲王的两张地契!
宣亲王妃心知她定会拒不敢收,便在她抬起头来一脸紧张的要拒绝时道:“不许不收,你嫁给珩儿,来到我们家中,我们甚都不曾给过你,今日又是你的生辰,这些不过身外之物,无甚贵重不贵重的,小鱼只管收下便是。”
“就是就是。”项云珠附和,“小嫂嫂你可不能不收,这些可都是大哥大嫂还有爹娘对你的心意。”
萧筝也道:“当初我嫁过来时爹娘也给我备了这些,这是爹娘的心意。”
宣亲王赞同地点点头,“日后这两处地方的租金你就自个儿收着,当做寻日里的零花。”
心急的孟江南在一家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更没有拒绝的机会。
即便如此,她依旧觉得自己收受不起这些比她这么个人要贵重上数倍的礼物,于是她着急地看向向漠北。
却听从进入花厅来便一直沉默着的他徐徐道:“小鱼便依娘而言,收下便是。”
孟江南眼眶泛红,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万千感动与感激,只用力地点点头,再点点头。
今日是她的生辰,也是她生来世上第一次过生辰。
所有人都记挂着她的感觉,是一种她从不曾体会过的温暖与满足。
这一日,她未能去得成观音庙,各种欢喜的事情绕着她,让她只顾着笑,全然忘了还要去观音庙一事。
待她想起来时,已是暮色四合时。
小阿睿带着小不点儿黄耳依依不舍地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她又是驻在门外看着离去的马车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才不舍地同向漠北回了听雪轩。
方入屋,向漠北便忽地将她按在门背上,微蹙着眉盯着她问:“小鱼不想要我的礼物么?”
“什、什么?”孟江南被向漠北忽然的举动惊了一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今日是小鱼的生辰。”向漠北朝她逼得更近,眉心亦拧得更紧,“爹娘他们都已经给小鱼备了礼物,我还未有将我的那一份礼物给小鱼,小鱼便不问问我么?还是小鱼不想要我的礼物?”
孟江南闻言当即用力摇头,急道:“我最想要嘉安的礼物了!只是、只是——”
“嗯?”向漠北与她亲近得他低下的头,额已经抵到了她额上。
“我只是不敢问嘉安而已……”孟江南声音轻轻细细,明明小心翼翼,眸中的光却又满含期待,“嘉安有给我准备礼物么?”
“小鱼你说呢?”向漠北不答反问。
“有的!”孟江南眸中瞬间盈满光亮,同时抬起胳膊来抱住了向漠北的脖子,娇羞又欢喜地问他,“嘉安要给我的是什么呀?”
作者有话要说:注:[1]狄髻:明代已婚妇女的假发髻,上插各种头面,这里所写头面都是搜索明朝资料?髻资料所得,按照佩戴的顺序从上到下来写的。(狄髻的狄还要加上一个髟,只是这个字在网页上不显示,所以就用同音字狄来代替了)
第207章 、207(2更)
于向漠北而言,满天星斗也不如她眸中星光来得夺目。
而也是他,才能在她眸中点满星光。
她欢喜得光洁细嫩的双颊红扑扑的,有如吃了酒似的。
向漠北却是不答,而是一手拨着她颊边珍珠耳坠,一手摩挲着她腰间衣带,问她道:“小鱼可想明白了早晨时候阿乌它们给小鱼叼来小孩儿物件的意思?”
孟江南摇摇头,又蹙着眉认真地想了会儿,仍旧想不出明白,“我想不明白。”
向漠北将摩挲着她腰带的手移到她小腹上,用食指在上边轻轻打着旋儿,徐徐道:“小鱼再想想?”
孟江南听话地可劲儿想,仍是想不出答案来,一对秀眉都快拧到了一块儿。
向漠北浅浅笑了起来,取下了她耳朵上的珍珠耳坠,尔后弯下腰来,张嘴便含住了她的耳垂,用牙轻轻啃咬着那小巧秀气的耳珠,那一下又一下拂在孟江南耳上的温热鼻息令她绷直了身子,仍旧环在他颈后的双手将他背上披风于指尖紧捏。
“它是想要一个小主人了。”向漠北边轻咬着她的耳珠边道。
“阿睿就是呀。”孟江南不假思索地说完,才自他在自己小腹上打着旋儿的举动明白过来他话中含义,瞬间通红了脸。
将军嫂嫂叫她该生娃儿了,小秋给她送了从观音娘娘那儿求来的求子符,阿睿也说要弟弟或是妹妹,就连阿乌它们……也都在催她给它们一个小主人了!?
她感觉得到向漠北的鼻息愈发灼热。
她赧得心跳如擂不敢看着他的眼,羞道:“嘉安,我——”
“不干小鱼的事,是我自己身子不好。”向漠北打断了她的话。
孟江南顿时着急地抬起头来,却见向漠北眉眼含笑,满是柔情。
她心跳漏了一拍,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向漠北低下头来,覆上了她唇,也未给她说话的机会。
片刻才听得他低声却肯定道:“我会努力的。”
努力……努力!?
孟江南脑子嗡的一声响,情急道:“别,嘉安,至少、至少今夜不行,寅正你便要到棘闱前排队点名入场了,你今夜要好好休息。”
“不。”向漠北非但回答得斩钉截铁,同时还将她抱了起来,快步走向了床榻。
他将孟江南放到床榻上时,她又连忙要坐起身来,他索性将手肘撑在她身侧,整个人半撑在她身上,让她根本无法起身,只能老实地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