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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 炽凤 2254 字 11小时前

宣亲王妃面上满是温柔,丝毫不觉自家丈夫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了还这般爱哭有何丢人的,甚至未去理会他们父子二人此时如何,而是对柳一志道:“小柳辛苦了,快去沐浴一番尽早歇息,明日还有礼部赐的琼林宴要参加,往后几日还有各项事宜要忙,需养足精神才是。”

宣亲王妃话音才落,当即有下人上前来为他引路。

柳一志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正张口要说什么,宣亲王妃却未给他机会,只听她又道:“万莫与我说见外的话,你是珩儿珍视的朋友,亦对珩儿照顾有加,我与阿昭亦喜爱你这孩子,若你不见外不介意,只管拿我们这宣亲王府当你的第二个家便是。”

这会儿连柳一志都红了眼眶。

宣亲王妃笑了,却是愈发温和慈蔼道:“好了,怎的都跟阿昭似的,你们若是都哭了,我可哄不住,快去歇息,明日的琼林宴还需你照顾着些珩儿。”

听及宣亲王妃说及自己明天的“重任”,柳一志立即搓了一把眼睛,点点头,不再与她客气,而是感激道:“多谢王爷与王妃看得起晚辈,晚辈定会将向兄照顾好!”

柳一志离开后,宣亲王妃这才看向这会儿面上孩子气如出一辙的宣亲王与向漠北,只见向漠北蹙眉与她道:“娘,爹又哭了,我哄不住。”

第230章 、230

“你爹他是太高兴。”宣亲王妃温柔浅笑道。

却见向漠北非但未有舒眉,反是将眉心蹙得更紧些,愧疚道:“是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他话音才落,宣亲王倏地抱住了他,边笑边抽噎道:“有珩儿你们兄妹几人做儿女,是爹娘这辈子最大的福分的荣光!”

向漠北怔了一怔,尔后抬手抚抚宣亲王因抽噎而一耸一耸的背,不再蹙眉,而是笑了,模样愈发孩子气,如哄小儿般哄着宣亲王道:“爹,既哭又笑的模样很难看的,当心娘不喜欢你了。”

“不可能!”宣亲王以急,当即松开了向漠北,飞快地转过头来看向宣亲王妃,撒娇似的唤她,“皎皎……”

且见他眼眶及脸颊上挂满了泪痕,一副着急又委屈的模样,竟是比此时的向漠北瞧起来更为孩子气。

“珩儿胡说。”宣亲王妃笑着拿帕子轻轻地为他揩去眼角及脸上的泪,“就算阿昭哭成了花脸小狸奴,也还是我最爱的阿昭。”

宣亲王破涕为笑。

向漠北眸光深深地看着自家爹娘这对深情的伉俪,忽尔抬脚离开,边走边喃喃般道:“爹娘约莫是故意让我拈酸,我要去找我的小鱼。”

宣亲王妃听得他如是说,先是一怔,尔后“噗嗤”一笑。

原来他们的珩儿饮醉之后是这般模样,竟比阿昭还要孩子气。

向漠北饮醉了,走起路摇摇晃晃踉踉跄跄,随时都会摔倒的模样。

宣亲王见状,着急得就要上前将他扶住,却被宣亲王妃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拦住了,一边嗔道:“阿昭你去做什么,你送珩儿回屋不是叫小鱼那孩子不自在么?”

宣亲王当即停脚不动,而是急忙唤了向寻一声。

向寻即刻上前扶住往听雪轩方向去的脚步虚浮的向漠北。

直至再瞧不见向漠北的身影,宣亲王才依依不舍般将目光收回,转过头来看向宣亲王妃时却发现她微红了眼眶。

“阿昭,我们的珩儿而今的身子竟是能浅浅饮些酒了。”宣亲王妃仍握着宣亲王的手,亦仍看着听雪轩的方向,红着眼欣慰道。

“嗯。”宣亲王握紧她的手,微微低下头来,轻吻她的眼,含笑温柔道,“我们的珩儿会愈来愈好的。”

宣亲王妃用力点点头,忽尔转过头来,双手抓上宣亲王身前的衣衫,将他扯得朝自己离得更近,扬脸便吻上了他的唇。

今夜苍穹晴朗,藏了一整个冬日的明月不知何时从云层后边慢慢露出了大半个脸膛来,这会儿瞧着这并不温柔却又情意绵绵的一幕,又悄悄地将脑袋缩回了云层后,仿佛羞了一般。

门房以及巡守而过的侍卫瞧见这一幕,也飞快地正回了脸去,只当自己甚也未有瞧见。

京城的春夜寒凉依旧,然而孟江南坐在屋里,却是将窗户大开着。

她就坐在窗边,这般一来她便能第一时间瞧见入得院中来的向漠北。

她在窗边给向漠北以及阿睿缝制新香囊,因为去岁乞巧节那个香囊怕是里边药材的静心安神效用淡了,且过了大半年,香囊也是旧了,该换一个了。

不过她今夜很是心不在焉,总念着向漠北,大半晌过去都未能绣成一片翠叶,总是不由自主地抬头朝窗外望。

当她已不知多少回抬头望向窗外时,隐约瞧见那由从前的小项珩栽了满院的草木后边有人影,正将手中针黹放下时,只见小秋飞快地穿过院子,朝她这儿跑来。

不待小秋来至跟前,她便扔了手中针黹,急急从屋里出来,提着裙裾迫不及待地朝院门方向迎去。

于那条铺陈在青翠草木之中、由院门处朝院内延伸的小道上,孟江南瞧见了正不耐烦似的拂开向寻搀扶的向漠北。

小道旁的盏盏风灯晕出暖黄的光,映在向漠北面上,将他本就染了醉意的脸映得愈发绯红。

孟江南三步并作一步来到他跟前,朝他伸出手,将摇摇晃晃的他扶住。

当她带着温暖的双手搀住向漠北时,他本是微蹙的眉心瞬间舒开,方才对旁人的所有不耐烦亦尽数散了去。

这一回,他并未像拂开他人那般将孟江南从自己身旁拂开了去,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小秋,快去将醒酒汤端来。”孟江南扶住向漠北时一边吩咐道,“向寻,快去打些热水来。”

小秋与向寻退下了,整个听雪轩中只余夫妻二人。

孟江南甚也未说,一心只想着将向漠北搀回屋让他坐下,待醒酒汤来让他喝下后再为他擦洗一番让他好好歇息。

她的嘉安不胜酒力,身子骨更受不住酒,只是这些宴席这些酒却是推却不掉的,因为那是荣光,她唯有将醒酒汤准备好,将他照顾好,莫教他的身子出了差错。

然而她搀着他才跨出一步脚,便被他反手将她手腕一抓,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来的同时将她背抵到了小道旁的海棠树上。

“小鱼。”向漠北一手抓着孟江南的腕,一手揽着她的腰,将额抵到她的额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鼻息滚烫,吞吐之间满是酒气,却不浓郁,夹带着他身上本有的药味,并不惹人厌。

孟江南呼吸着他的味道,轻声应他:“嘉安。”

“我在的,我回来了。”向漠北点点头,忽然委屈巴巴道,“可是爹娘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