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殷筝:“过节就是那个女会长。”
闻泽:“……什么?”
殷筝:“这事儿只有上辈子的长夜军和肃东世子知道,但是长夜军里没有重生之人,所以扶摇阁里也没有记录此事。”
闻泽花了几息时间来消化,随后问殷筝:“怎么突然想到要主动告诉我?”
“因为你迟早会知道。”殷筝说:“肃东世子也是重生之人,正月那会儿
就托人给过节送过信,问过节这辈子要不要嫁给他。”
“你等等。”闻泽扬声叫殿外伺候的宫人送了几盘瓜子花生进来:“你继续。”
殷筝盯着桌上的瓜子花生看了一会儿,然后自己也抓了一把瓜子来嗑,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那肃东世子的性子也太莽了,亏的过节有上辈子的记忆,不然定会被吓到。”
吐槽完肃东世子的性格,殷筝又道:“过节不想嫁,听说上辈子也是如此,过节被男人伤了心不肯嫁人,那肃东世子便一直不娶,后院干净妻妾全无,不过他们有三个孩子,平时都养在肃东王府。”
殷筝吃瓜子吃得口干,喝了口茶:“前不久肃东世子给过节寄了信,说这次我俩大婚,他被肃东王留在肃东来不了,但肃东王从他那儿知道了过节,说是会找我或者你来提亲,过节求我俩替她拒了。”
闻泽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在小碟子里,堆成小山:“肃东王倒是会打算。”
知道仅凭自己儿子的头脑,必然搞不定商联会那些人精,就想给自己儿子找个上辈子将整个商联会拿下的儿媳妇。
殷筝:“所以肃东王要是和你提亲,你记得拒了。”
闻泽本想点头答应,结果点头点到一半又改成了摇头:“我干嘛非得听你的?”
殷筝没有回答他,而是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在闻泽没反应过来之前,抢过那一小碟瓜子仁,倒进嘴里拔腿就跑。
可就殷筝那小胳膊小腿,哪里跑得过闻泽,都一只脚跨出殿门了,还是被闻泽当着殿门外站岗侍卫的面,一把拉了回去。
闻泽用一条手臂圈着殷筝,另一只手掐住殷筝的下巴,说:“吐出来。”
他的东西,就是都吐地上了也不能被人抢去。
殷筝非但没有如他所愿,反而还挑衅一般,嚼了嚼口中满满的瓜子仁。
闻泽怀疑殷筝就是来克自己的,他没敢再用力,怕下手太重把殷筝的下巴卸了,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结果就是动作快于大脑,直接低头,吻上了殷筝的唇。
殷筝整个呆住,炙热的鼻息染红了她的脸颊,唇上触感柔软,牙关被人用力撬开,肆意入侵。
突然起来的热度让殷筝的脑子一片空白,闻泽也
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回过神后顿了顿,随即顺从本心,压着殷筝的后脑勺,无师自通地在殷筝口中掠夺起来。
殷筝被迫扬起了头,纤长的脖颈白皙而又脆弱,轻颤着发出几声细微的“唔”响,酥麻感顺着脊椎蔓延至双腿,若非腰还被人紧紧勒着,她能直接腿软跌坐到地上去。
过近的距离让她想要挣扎,然而她的双手和腰一块被人禁锢,即便去抓也只能抓到闻泽腰间的革带,使得眼下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
就在这时,传完口信从凤仪宫回来的贾圆撞见这一幕,分外娇俏地“哎呦~”了一声,打破了殿内越发糟糕的氛围。
闻泽松开殷筝的唇,低头看殷筝双唇艳红气喘吁吁,还一脸懵圈的模样,一边为此番从未见过的景色而感到心动不已,一边又自心底升起几分懊恼,正要道歉,就见殷筝抬手擦了擦唇上的湿润,淡淡道:“也不嫌恶心。”
殷筝说的是闻泽抢她嘴里咬过的瓜子,竟不嫌恶心,闻泽却以为殷筝是说自己亲她恶心,眼底泛起怒意,说出的话语也变得格外尖锐:“真可惜没恶心死你。”
殷筝震惊了,不就是抢他一碟瓜子仁,至于吗?
闻泽因理解错误被殷筝的话伤到自尊,可对上殷筝被自己亲的水光莹润的眼睛,又有点过意不去。
他心底纠结万分,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尖锐的话也不敢再说。
结果就是殷筝拿自己冰凉的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丢下一句:“下回不抢你东西就是了。”
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这次闻泽没有拦她,就这么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中远离,直到消失。
之后两人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甚至连主动找对方的次数也少了。
……
九月初,丹南世子贺轻雀代表丹南送来贺礼。
见过皇帝皇后,贺轻雀又特地来找殷筝叙旧。
陪着贺轻雀一块入宫觐见的,还有此次跟贺轻雀一块来雍都的妹妹贺娴婵。
殷筝看着眼前长相可爱,但却穿着素雅,一举一动格外眼熟的贺娴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
扶摇阁不像鳞光岛,不让外人随意进入,所以殷筝就带着她们两个去麒麟池边看风景。
虽是暮秋
,但麒麟池旁种了少说几百种绿植,以保证四季如春郁郁葱葱,所以一路逛下来倒也不会显得枯燥。
三人边走边聊,很快殷筝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贺娴婵眼熟了——贺娴婵的言行举止,和自己的伪装很像,都是那么的温柔平静。
不过这样的温柔放在外貌秀美柔弱的殷筝身上很自然,放在长相可爱稚气的贺娴婵身上,就会让人感到无比的违和。
殷筝向贺轻雀投去困惑的眼神,贺轻雀知道殷筝发现了自己妹妹身上的异常,无法当面解释,只能回以苦笑。
随后殷筝带她们两个去了桂花园,想着如今正是桂花开放的时节,满园都是桂花香气,坐在园里喝茶吃点心也是极好的。
只是没想到桂花园早就有人在,殷筝定睛一看,还在那群人里发现了闻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