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出来。
然后他们踏着清晨的寒气,去了货栈。
冬天,天短,街道上虽然没见什么人,但货栈的伙计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如果昨天他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惟公卿也不会这样,但是现在,他呵欠连连,最近的生活过的太滋润了,人也跟着懒了,他很想睡觉。
“怎么了?”见惟公卿蔫蔫的靠在那边,不说话也没反应,重华走了过去。
昨儿把他送到逝府的门口,重华打了声招呼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府宅,这一大早的,他这算是在货栈堵他,还是等着他算账。
“没……困。”不过现在,他没力气陪重华算账,他很困。
两个字惟公卿打了三个呵欠,他那没什么精神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惟公卿最近精神高度紧张,昨天的事情非但没让他彻底放松,带着提心吊胆的心情他自然更加紧绷,所以,损耗过重了。
“这样啊……”重华依旧一身华贵的皮草,只是这衣衫再暖也没办法让他的体温跟着上升,他还是冷冰冰的。
重华喜欢皮草,他只是喜欢把那种毛皮穿在身上的感觉罢了,而不是真正的想要做出个暖和的样子,除了皮草之外,他穿的一直很单薄,就连那手也是常年在外面,不管多寒冷的天气也不会藏起。
在谢乾去找惟公卿之前,重华就已经来了,他没进屋,就在外面站着,本来就属寒的他这会儿更是快成了个冰坨子。
见惟公卿靠在那里越缩越小,甚至有随时睡着的可能性,重华一伸手,插进了他的领子里……
惟公卿一个激灵就窜了起来,如果说开门时的冷空气是把他叫醒的原因,那重华这个,就是让他彻底清醒了。
他的眼睛瞪的比平时还大……
“醒了吗?”重华问他。
惟公卿欲哭无泪,他缩着肩膀示意重华赶紧把手拿开,他醒了。
可不管他怎么缩,重华就是不为所动。
那种寒冷,就像是连心脏都冻起来了,惟公卿受不了了,在他去拽他之前,重华把他往后一摁。
“放在你里面,很快就明了,你还是这么热……”
他只是在说他凡人的体温而已。
他也只是把手放进他的领子里。
重华的模样也是一本正经的。
可是正与他对视的惟公卿,那被冻结的心脏通通一阵乱跳,仅存的那点困意,被其他感觉驱散了……
……
江沐没有帮忙,惟公卿还是跑了趟官府,不过看在他‘特殊’的身份上,官府也只是大致走了个流程,没有做任何刁难。
后来重华又陪着他去见了几个商户,就是在这次事情中遭受损失的商家,重华沉默寡言,但交际能力绝非寻常,不用通篇大论,三言两语就能把事情解决,惟公卿只是陪衬,他跟着无非是他货栈老板的身份。
还有一个睿武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