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吕布白天大展旗鼓调动的兵马是中央军所能调动的全部人马,到了夜间,偃旗息鼓悄悄行进的却是眭固领着一万辅兵保护着所有伤兵、押解着所有俘虏,往西南角军营潜行而去。贾诩以吕布以往计谋来做判断,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吕布已经把那个计策又反用了。
在东北角,吕布站在云车上,一眼就看出东北角城墙上换防的是多是普通百姓扮成的假西凉兵,心中暗自大喜,自己这番计谋还是瞒过了毒才贾诩。
二更半的时候,眭固先领五千辅兵拉起一百架霹雳车,虚张声势地往西南角城墙轰炸石头,那些俘虏则在辅兵的逼迫下,摇旗呐喊,扎浮桥装出强渡护城河的样子,来迷惑牛辅和贾诩。
而在东北角,吕布等到西南角眭固的霹雳车开始轰鸣以后,便命所有将士出动,携带早已打造好的浮桥段落,让深通水性的士卒跳入护城河里,将浮桥连接好,其他将士等浮桥一一搭建完毕,便扛着在路上就打造好的云梯往城下猛冲,还有一万名弓弩兵一起向城墙攒射,掩护其他将士的行动。
牛辅在东北角这边还是放了上千个老弱残兵,他们见吕布大军不是佯攻,而是玩真的了,一边派人去通告牛辅,一边督促那些扮作西凉兵的百姓们往下扔石头、泼火油、推云梯,试图阻止中央军的攻城。
当浮桥搭好以后,中央军的精锐弓弩兵便紧急跟上,便是站在浮桥上也要向城头上攒射,来掩护那些刀盾兵攀援云梯。
特别是吕布、黄忠、曹性、郝昭这四大神射手联手,一起往城头飞射,箭如流星,例不虚发。
特别是吕布,每一支箭都把露出头强迫百姓的西凉兵头目射杀,要么是爆头,强劲的箭气直灌面门,锐利黝黑的箭雨似是一道黑色流星从那头目的额头钻入,再从后脑穿出,要么是爆喉咙,黑色箭羽从那头目的咽喉窜入,再从脖子后面窜出,死状都甚是凄惨,有些被射中的西凉兵头目干脆从城头砸下,即便是没死透的摔倒在三丈高的城墙下,也死得透透的。
剩下那些老弱残兵和无辜百姓们见那些头目的惨死模样,要么惶恐地往城下跑去,要么趴伏在城墙的地上,等待不可测的命运,他们心里都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就这样,顷刻之间,挥动双刀的魏越把一个试图推动云梯的西凉兵砍翻,率先登城,其他将士纷纷跟上,迅速地占领了东北角的城墙。
魏越继续挥动双刀往东门方向砍杀过去,领着他麾下两千刀盾兵,将东门守卫的数百西凉残兵杀散,大开东门,招呼中央军骑兵攻入河内城。
徐晃领着麾下一万精骑先行攻入河内城,吕布领一万飞虎精骑紧随其后,攻向河内城的西南角,黄忠统领步卒迅速跟上。
约莫靠近西南角那些民宅,吕布大喝一声:“放火!”
徐晃率领一万精骑,飞驰过那段埋伏圈,点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往那些民宅里投掷过去,这时候的河内城,频临寒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天干物燥,那些民宅都是草木为顶,点火就着。
一瞬间,熊熊火光把河内城照耀得如同白昼,滚滚浓烟熏得牛辅这六万人马再也无法执行贾诩所说的继续潜伏引逗中央骑兵进行巷战的任务,一个个慌乱地窜出民宅。
等他们窜出民宅,等待他们的正是中央官军严阵以待的两万精骑和两万弓弩手。
吕布射出鸣镝箭,四万中央官军紧随其后,射出早已蓄势待发的箭矢,密集的箭羽如同倾盆大雨,飞泻而下,笼罩在那些慌乱的西凉兵头上。
刚刚被烟熏火燎,刚跑出来又被箭雨洗礼,耳边听到中央官军雷霆大吼:“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那些新近依附牛辅的四万多贼兵心惊胆颤,知道不能再跟牛辅混下去了,纷纷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贾诩急忙对牛辅说道:“将军,吕布势大,势不可为,不如冲出城外,回到箕关等待相国的援兵吧!”
牛辅气急败坏,抡起大刀,劈向贾诩:“都是你这腐儒害得我连连中计,受死吧!”
贾诩无话可说,心如死灰,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一阵刚劲的箭风从他耳边吹过,平地一声巨响,牛辅的大刀被一支黑色羽箭射偏,划过贾诩的脸颊,一扫而空。
牛辅亡魂皆冒,那支黑色箭羽把他的大刀射偏,震得他虎口发麻,好悬把大刀脱手,与此同时,还有四支黑色箭羽向他飞射过来,他赶紧俯身下去,策动马匹,躲开那连珠箭,再也顾不上去把贾诩斩杀。
牛辅不敢抬头,紧紧地趴伏在马鞍上,掉转马头,往西门冲去,因为求生心切,他在麾下亲兵的保护下,杀出一条血路,一溜烟往箕关方向奔去。
贾诩抬头看了看远处放回弓箭的吕布,心里没有半点感激,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吕布,便又拨转马头,跟随牛辅,冲出西门,往箕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