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不应该叫做弩箭了,是一根八尺多长的长枪,之所以看上去是箭,那是因为枪杆后面加了三个铁片做的尾羽,跟普通箭羽的羽一样,是为了增加飞行稳定性的。
郑浑见吕布眼里露出惊喜,心里甚是满足,便得意地说道:“主公,用这床弩射出的长矛,能够成排地钉在夯土城墙上,到时候我们攻城时,便直接可借以攀缘登城,不用费力打造云梯。”
吕布眺望了一下远处的滏水,问道:“武始渡口两侧距离多少,滏水两侧堤岸的泥土坚实否,你们有没有检查过,万一这床弩排不上用场,就空欢喜了。”
郑浑笑道:“武始渡口两侧相距不过四百步,是三个渡口里最窄狭的,同时也是水流最急的,可有了床弩以后,天斩也会变通途。滏水两侧的泥土甚是坚实,其实冀州这一带的土质都很坚实,并不像南方的泥土那么松软,长矛射入土中纹丝不动。”
吕布恍然想起这一带以北便在后世打响了鼎鼎大名的地道战,挖地道能挖到各家相通、各街相通、各洞相通、各村相通,若是土质松软一点都不成的。
吕布又让郑浑在这一个白天里再造出五架床弩,一起秘密运往武始渡口。
夜幕低垂,滏水两岸的敌对双方都开始了悄悄的调兵。
吕布站在一个高坡上,借着朦胧的月色,往对岸望去,那讨吕联盟的副盟主刘惠果然中了吕布、田丰、沮授等人的计策,他们把大部人马调往最下游那个梁期渡口,在一个山坡后面设下了埋伏。
吕布这边领赵云、魏越、华雄、董袭、曹性诸将统领五万精锐人马,在白天的时候就借着河边麦田的掩蔽,悄悄转移到最上游的武始渡口南岸大营里,吃完晚饭后,所有将士皆和衣而卧,养精蓄锐。
二更天到了,吕布悄悄地下达了进军的命令。
五万人马,为防止人声喧哗,每人口中都咬着一根筷子,为防止马匹嘶鸣,每匹马都勒上嚼子,为防止马蹄轰隆,每匹马蹄子上都包上麻布,只见人马疾速前进,听不到一丝声音。
三更天到了,曹性带领三千弩兵,悄悄来到渡口,其中有二百弩兵架着床弩,列在渡口,郑浑领三百工兵督促着六千辅兵抬着一百多个渔船数百块木板跟在后面,对岸的叛军还未觉察到什么异样。
吕布统领大军跟在后面,只等前方浮桥搭建完成,即可过河。
十根长矛尾部系上粗实的麻绳,放置在那十架床弩上,那床弩调整好角度,二十个士卒一起动用绞索与轮轴将床弩上那五张弓的弓弦慢慢拉开,再用床弩下一个铁勾勾住弓弦,一个士卒用一个大铁锤打了铁勾下面的扳机一下,沉闷的嗡嗡声响过,那床弩就将长矛弹射出去,那长矛稳稳地射入四百步外的北边堤岸坚实的泥土里,粗实的麻绳猛然绷紧,麻绳的开端也系在一根长矛里深深地扎在南岸的泥土里,那麻绳就紧紧地联系起两岸。
十个长矛一起射出,十根麻绳连接两岸,又十个长矛射出,又是十根麻绳连接两岸。郑浑开始指挥工兵、辅兵往那麻绳之间放置渔船,那麻绳将渔船箍得紧紧的,每个渔船之间又用粗实的麻绳相连,上面再放置大块木板,用大钉钉牢,如此往北岸推进,一条浮桥即将完成。
那十架床弩又选择另外一块地方,射出长矛,让麻绳联系两岸,放下渔船铺上木板,搭建浮桥。
床弩刚开始嗡嗡作响的时候,北岸的一万世家叛军便反应了过来,负责指挥这一路人马的是沮家的沮馈,他赶紧下令全部人马出动,下到渡口去阻拦中央军辅兵铺设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