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尽皆哈哈大笑起来:“置鞬落罗不死也要脱层皮!”
十三万鲜卑大军气势汹汹,杀到鸡鹿塞。
鲜卑人自漠北而来,已经过了十几天,已经有些疲惫,他们本想休整一番,奈何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好大喜功,非要借着一股锐气攻打鸡鹿塞。
鸡鹿塞上的八千守兵在朱灵的统领下,死守不退,安放在鸡鹿塞上的上百台霹雳车和床弩大展神威,四天过去了,鲜卑人死伤了一万二千多人,也没有奈何得了鸡鹿塞。
正待西部鲜卑的前军统帅蒲头准备分兵攻打高阕关,朱灵却按照之前的计划,准备撤出鸡鹿塞,他们连夜弃城而逃,城头摆着上千个草人,在夜幕之下,远远看去就像上千个中央军将士在值守,所以鲜卑人当晚没有什么反应,天光大亮,鲜卑人看到城头的草人,才恍然醒悟,他们轻取鸡鹿塞。
蒲头登上城头,想要缴获之前大展神威的床弩和霹雳车,没想到,守兵溃逃之前已经把霹雳车和床弩都尽数捣毁,他登上城头只看到一片碎木头。
鸡鹿塞狭小,仅能容纳八千人马,而且鸡鹿塞里空荡荡的,不但没有人,连一颗粮食都没有,鲜卑人便只在鸡鹿塞里留了一个千人队,大军没在鸡鹿塞停留,而是径直杀向朔方郡郡治临戎城。
一路上出现了四五支中央军骑兵前来阻击,都被鲜卑骑兵杀得人仰马翻,溃散逃亡。
随后的时间里,不住地有中央军的小股骑兵敲鼓打锣,前来袭扰,鲜卑骑兵一拥而上,中央军小股骑兵便四散奔逃,因为中央军骑兵装备了双边马镫、高桥马鞍,所以他们可以放开双手,张弓搭箭,一边跑,一边回头射,引诱鲜卑骑兵来追击,小股的鲜卑骑兵就被中央军骑兵歼灭了。
经历了无数骚扰烦不胜烦的鲜卑大军,经过一天的辛苦跋涉,来到临戎城的西边,跟临戎城隔河对望。
临戎县城以西,原是一大片可灌溉种植的沃土,黄河洪水溢出,积成一个大湖,被称为屠申泽,浩渺烟波数十里,这里水草丰美,鲜卑人便在此安下帐篷,放开马匹,任由它们啃食屠申泽旁边刚刚长出来的青青牧草。
鲜卑人攻打鸡鹿塞三天三夜,在前来屠申泽的路上,遭受了中央军无数小股骑兵的骚扰,疲惫不堪,扎下营盘后,都呼呼睡去,到了四更天,连帐外的哨兵也被睡神战胜了本来就不多的警惕性。
四更天,申屠泽一片黑暗,一片寂静。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响起,打破了黎明前的平静。
黄河决口了,上游融化了冰雪的黄河水势大涨,灌向地势低洼的屠申泽,真乃一发不可收拾。
鲜卑人贪图屠申泽旁边丰美的水草,却不知这里早已布置了一个死局。
蒲头是第一次领军,对于地理地势毫不重视,总以为这十万鲜卑骑兵能横扫朔州。
凶猛的黄河水呼啸而来,鲜卑营地一片大乱,反应机警的鲜卑人慌忙地跳上马了,但随即发现自己的武器没带;有的鲜卑人还在手忙脚乱地穿衣披甲;更多的鲜卑人睡眼惺忪,懵懵懂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黄河水自东南决口而出,惊醒的鲜卑人便慌忙催马往西北跑,蒲头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回头看看不可一世的黄河水,他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到鸡鹿塞,鸡鹿塞地势高,肯定不惧黄河水。
实际上黄河水只汹涌到十几里地,就不再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