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过来,若是一马平川,而吕鹏这三千弩兵又没有战车、枪兵辅助,严纲这两千重骑兵必然大胜,可这战场是zhongyāng军选择的,湖边荒草密布,修建几条陷阱还是轻而易举的。
严纲寄予厚望的两千重骑兵在一瞬间就几近全军覆没,严纲又恨又气,打造一个重骑兵完全可以打造出五个轻骑兵,用在这两千重骑兵的资财完全可以打造出一万轻骑兵,可惜费了好大劲向主公那里请来的两千重骑兵竟然这么容易就被zhongyāng军给消灭了,最可恨的是这两千重骑兵根本连敌人的毛都没有摸到。
严纲心痛这两千重骑兵的损失,他就像是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在输掉这两千重骑兵的筹码后,他决意把剩下的二万四千多轻骑兵全部顶上,务必全歼这三千弩兵。
田豫连忙劝谏道:“将军,zhongyāng军在这里如此布置,末将怀疑,他们早就知道我军的部署,恐怕除了这三千弩兵外,吕布此外还布置有其他人马来对付我们。将军,还是早点撤回邺城吧!”
严纲刚被公孙瓒任命为冀州刺史,正雄心勃勃时,岂能因为这一点点受挫就撤回邺城附近跟主公公孙瓒汇合呢,那样的话,公孙瓒必然看轻他,没准还会剥去他已经被任命的冀州刺史职务。
严纲用千里镜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zhongyāng军其他人马的踪迹,便冷喝道:“若是连这区区三千弩兵就能把我等吓跑。我们又把这两千重骑损失了,将拿什么给主公交待!本将必须要拿这三千弩兵的性命为那两千重骑偿命,也好给主公一个交代!”
严纲执意围攻歼灭这三千弩兵。田豫不好继续劝阻,只是建议严纲把人马分散的更开一些,以减少zhongyāng弩兵的射击精度。又因为这三万骑兵没有携带盾牌,只得砍伐旁边的树木做到简单的盾牌来格挡弩箭。
吕鹏领着三千弩兵,背靠黄泽湖,以岸边巨石为依托,构筑了一个环形工事,严纲便把剩下的一万五千多名轻骑兵四散开来,往这个环形工事围攻而来。(.
吕鹏这三千弩兵沿着工事,排成三排。有条不紊地向工事外射出强劲的弩箭。
严纲这一万多轻骑兵或者张弓搭箭往工事里面射击,或者拿起盾牌遮挡劲射而来的弩箭,他们骑术精湛,继续纵马驰骋往前挺进,试图靠近工事,攻进去屠杀那些不善近战的弩兵。
工事附近挖了六条壕沟,这些壕沟上面都覆盖着荒草。壕沟里面还摆放了许多荆棘,幽州轻骑兵的战马一旦陷入壕沟里,若是壕沟里没有荆棘,战马多半还能跳跃起来,但那些铁制荆棘伤到了马腿和尚未完全打造出马蹄铁的马蹄。幽州轻骑兵的战马一旦陷入壕沟里,多半都失去了活动能力,也影响了后面的战马往前冲锋,战马一旦失去了快速冲锋的能力,就会沦为强劲弩箭的活靶子,一瞬间就成了刺猬。
严纲又付出了五千多骑兵的代价,勉强摸到工事的边缘,数百幽州骑兵舍弃战马,挥舞马刀,想要攀入工事,斩杀弩兵,而吕鹏早就拨出数百弩兵放下弩机,拿起长枪刺向攀上工事的幽州骑兵。
严纲见有幽州骑兵攀上了工事,眼看zhongyāng弩兵的工事即将攻破,便厉声大喝道:“冲啊,杀啊,有杀zhongyāng弩兵一人者,赏田十亩!”严纲现在做了公孙瓒的冀州刺史,自然有资格拿冀州的田地封赏有功之臣。
幽州骑兵听说有田地赏赐,都奋不顾身地往前搏杀,毕竟幽州骑兵有二万多,而弩兵只有三千,越过陷阱壕沟顺利接近弩兵工事的幽州骑兵越来越多,眼看弩兵的工事就要被幽州骑兵攻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黄泽湖西边黑山附近的官道上,逐渐露出黑压压的大队骑兵,烟尘大作、蹄声如雷,三万多zhongyāng骑兵则如同天崩地裂、巨石翻滚一样沿着官道汹涌而来
严纲跟随公孙瓒,在北疆与鲜卑作战多年,麾下骑兵多是悍不畏死的燕赵男儿,但此时脸上也都露出惧色,自己现在这仅存的二万骑兵行军七八十里还没有好好歇息,人困马乏,又经过恶战,多数带伤,突然冒出来的敌军远比自己人马多,看样子更是以逸待劳。
严纲当机立断,下令撤兵,准备回邺城附近跟公孙瓒汇合,但严纲策动战马时,忽然发现,原本坚实的地面竟然松软起来,马蹄深陷进去,走动都费劲,更不用说疾驰奔腾了。
严纲心惊胆颤地环顾四周,看着不远处碧波荡漾的黄泽湖,严纲猛然醒悟,zhongyāng军这三千弩兵布的并不是疑兵,而是陷阱,就是为了赚取他这三万骑兵。
从严纲带领兵马到达黄泽湖边,zhongyāng军就已经在黄泽湖的堤岸上凿了几个孔洞,湖水在慢慢地溢出来了,本来干燥的地面被渗出来的湖水慢慢侵泡,逐渐成了泥泞难行的沼泽地,本来就已经非常疲惫的幽州战马在这样的泥泞地里行走更加缓慢。